“怎么可能?”楚安澜惊愕:“骁岩从前虽也服食丹药,但他一直是正常的!更何况,他向来厌恶丹药,服食也仅是为了应付端王。”
“是药三分毒。”叶辰霆轻声:“他服了这么多年,毒素累积后爆也是正常。
人还活着,已是万幸。”
“陆继廉呢?”叶宛卿紧攒上眉头:“先前,他协助太子处理此案,他为何又会来临安?”
定远侯答应过,会让陆继廉尽力保下芙庾和楚骁岩的……
难道,他要违约?
叶辰霆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楚安澜。
见楚安澜并不在意妹妹提起陆继廉,叶辰霆才道:“户部出了件贪污案,人手不够,便向翰林院借了人。继廉知晓后,自请来的临安。”
自请来的?
叶宛卿微垂眼眸。
看来,陆继廉是奔着小凤年来的?
他想争这个孩子。
孩子未争到手,他当真会善罢甘休么?
白日里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
这时,耳畔响起楚安澜后知后觉的声音:“我有个猜测,说出来,你们可不许笑我。”
叶宛卿和叶辰霆同时看向他:“什么?”
楚安澜压低了声音,认真分析:“我怀疑,炼丹的方士已经渗入牢狱。
并且,在端王等人的饮食中加了药。
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若端王府一干人等持续神志不清,定不了案,定会被阖府抄斩。
毕竟,还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叶辰霆哑然。
他还以为,楚安澜醋了,要说陆继廉呢。
叶辰霆喝了口茶水压惊:“你的话不无道理,所以,太子早已将狱卒换成他的人。
此外,继廉与太子曾在某日下朝后争执过几句,至今还未和好。
继廉此次来临安,大抵也有太子的缘故。”
“陆继廉和太子吵架了?”楚安澜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来:“这是为什么?”
陆继廉成名早,年幼时便给太子做伴读,常与太子形影不离。
两人的感情,比旁人都亲厚些。
太子与胞弟皇子的感情,怕是都没有与陆继廉的感情好……
这么好的两人,竟会生争执?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更别提,两人都是性格温润有礼的。
叶辰霆轻咳了一声,低头饮茶:“此事,我也不甚清楚。”
若换了别人,大抵就不会追问了。
偏偏,对面坐的是楚安澜。
楚安澜挪了挪身体,一脸期待地望着叶辰霆。
叶辰霆深深觉得,他方才不该说那句话,背后议论他人,着实不妥。
可……
叶宛卿也一副好奇的模样。
叶辰霆轻叹了口气:“背后议人,实在是非君子所为,切莫叫旁人知晓。”
“这是自然!”楚安澜应道。
叶辰霆捻着茶杯:“定远侯求到太子处,请太子劝继廉早日成婚。
唔……定远侯应当是心中有了人选。
不知因为何故,太子似是言辞重了些许,两人争论了几句后便分道扬镳了。”
原来如此。
叶宛卿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
即便重活一世,她还是不够了解陆继廉……
她认识的陆继廉,心中只有权势和陆家,没有丝毫人情味。
妻与子是谁,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妻能给他孕育优秀儿女,儿女能继续守住权势、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