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终于知道邋遢道士让我换上茅山宗的道袍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是故技重施,拉虎皮扯大旗,又用这茅山宗的名头开道,屡试不爽。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昆仑派卖不卖茅山宗这个面子,万一撕破脸,那就麻烦大了。
此刻我心里惴惴不安,只能站在邋遢道士身后,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那老道将腰牌丢给了邋遢道士之后,脸色依旧阴沉:“你们几个茅山宗的人,跑到我昆仑派的附近做什么?”
“启禀前辈,我等奉茅山宗掌教之命,前来这无人区历练红尘,体味人生百态。”
说着,邋遢道士一把拉过来了身边的持朗,介绍道:“这位是我小师弟持朗,乃是茅山宗刑堂长老的亲孙子。”
随后,邋遢道士又一把拉过了我,再次介绍道:“这位是茅山宗传功长老的亲孙子持顺。”
好家伙,这会儿我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变成了茅山宗大长老的孙子。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我师父风水王虽然有些名气,却也只是在风水圈名头响亮,在这些超级大宗门,尤其是昆仑派这种不怎么跟中原道门接触的宗门,那就更不知道我师父是谁了。
所以,邋遢道士不得不给我安一个茅山宗的名头,这下能显示出我们的分量出来。
唯有茅山宗这种华夏顶级宗门,昆仑派才有可能给几分薄面。
介绍完了我们之后,邋遢道士连忙看向了我和持朗:“还不快给诸位昆仑派的长辈行礼。”
我和持朗对视了一眼,连忙朝着那些昆仑派的老道行礼。
“晚辈持顺见过诸位昆仑派的长辈。”
正说着,便有一个百岁以上的老道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个人一眼,眼神清澈如孩童,这修为绝对达到了那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应该是个老地仙,亦或者就是这昆仑派的掌教。
在那老道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身上背着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虽然没有出窍,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法剑之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
估计是什么了不得的绝世神兵。
“这两位都是名门之后,茅山宗长老的后人,你只不过是茅山宗一个最小辈的弟子,为何跟他们在一起?”那老道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连忙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茅山宗掌教有意培养弟子做下一代的茅山宗掌教,所以特意让我跟两位师弟一起下山历练,以后回到茅山宗,都要委以重任。”
“哦?”那老道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邋遢道士,显然是不太相信。
这时候,邋遢道士开始了表演,他突然间从乾坤八宝囊之中将那东皇钟给拿了出来,朝着半空之中一抛,在法诀的催动之下,那东皇钟立刻变大了无数倍,上面符文流转,气势恢宏,一时间引得那一群昆仑派的老道发出了一阵儿唏嘘之声。
任谁也瞧的出来,这东皇钟如假包换,绝对是华夏十大神器之一。
将东皇钟亮出来之后,邋遢道士嘿嘿一笑,说道:“众所周知,这东皇钟乃是我茅山宗掌教所用的法器,我下山之前,掌教真人特意将这东皇钟传授给了弟子,足见掌教对弟子还算是器重。”
说着,邋遢道士便一掐法诀,将那东皇钟给收了回来,重新放到了乾坤八宝囊之中。
邋遢道士这样做的意思很明显。
东皇钟这么贵重的法器,茅山宗掌教绝对不会随意给门下的弟子,既然这东皇钟在他的手里,就说明掌教真人对这位弟子十分器重。
而邋遢道士如果真的是下一任茅山宗掌教的话,那地位可以说是不同凡响,甚至于比这两个大长老的后人地位还要高出许多。
无论如何,你们昆仑派也得给邋遢道士这个未来茅山宗掌教一点儿薄面。
而当初茅山宗掌教葛宇,也的确跟邋遢道士提过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邋遢道士这八百个心眼子不是白给的,此刻全都用了出来。
亲眼见识到了东皇钟这华夏十大神器之一的宝物,那群昆仑派的老道看向邋遢道士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甚至还有些肃然起敬。
这时候,那老道脸色缓和了一些,突然一伸手,朝着被一群老道团团包围的卡桑指了过去,沉声道:“那他又怎么说?这小子可是杀千里的徒弟,此人出现在我昆仑派的境内,必然是要做那为非作歹的勾当,今天落在了我昆仑派的手里,是绝对不能让其活着离开的。”
“误会,都是误会……”邋遢道士连忙上前两步,继续忽悠:“前辈,实不相瞒,此人的确是杀千里的徒弟卡桑,不过也是我茅山宗掌教的至交好友,这次来西北无人区,掌教真人担心我们三个晚辈会遇到危险,所以特意让卡桑一路护送我们,保护我们的周全,刚才他在前面一直给我们探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跟诸位昆仑派的长辈交上了手,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可是此人是杀千里的徒
弟,杀千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徒弟也是不能留的。”那个老道依旧不肯松口。
邋遢道士连忙又道:“老前辈,这可使不得啊,卡桑是来保护我们周全的,在这西北之地,并没有做任何不妥之事,您要是杀了他,被我们掌教真人知道了,必然勃然大怒,到时候引起两大门派的争端,那事儿可就大了去了,说不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即便是我们两大门派之间不出问题,杀千里也会给他徒弟报仇,他可是华夏第一杀手,被他惦记上,在场的诸位,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那又何必呢?”
这一番话说出来,那真是有理有据,昆仑派其余的人不由得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不害怕茅山宗,估计也要害怕杀千里,毕竟杀千里杀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那是暗杀,说不定半夜出来撒个尿的功夫,脑袋就被他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