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知道众人之所以能够走出如此困难的游戏,首先要感谢我,其次要感谢白羊,这和他们本身的能力没有丝毫关系。
直到房间内消失了七个人时,我开始替自己的处境担忧了。
白羊的最终目的是让我们全都消失,可我知道自己的性格。
我所做的一切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赌」这种事。
换句话说,除非发生什么不可抗的变故,否则我绝对不会去和任何人赌命。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白羊最大的眼中钉?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我的。
不……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人幸存,那就是张强。
他是在「说谎者」游戏中唯一一个支持我的人,他看起来稳重沉默,应该和我有着差不多的性格。
我们俩亲眼见证着房间内的人一个一个消失,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们绝对不可能再回到这个房间中,他们永远消失了。
下一次轮回,我们照常在房间中醒来,本以为白羊还会给我们照常念出游戏规则,告诉我们「终焉之地」的「造神计划」,可他却非常罕见地改口了。
“「蛮力」张强,「夺心魄」燕知春,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一语过后不止我们二人,连白羊身旁的沙皮犬和绵羊都愣住了。
“白羊……你说什么呢?”沙皮犬说道,“按照规定说话,不要给我们惹事。”
“规定?”白羊冷笑一声看着他们,声音从面具当中闷闷地传了出来,“我继续告诉他们那些听了无数次的规则,然后由他们投票杀死我,最后再用「蛮力」冲出去?”
“那你想怎么样?”沙皮犬冷声问道。
“别傻了。”白羊说,“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房间里消失,我从他们的眼神当中看得出来,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死亡的都会是咱们三个。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换个更有效率的方式。”
站在二人身边的绵羊听到这句话微微一顿:“可这是不符合规矩的……白羊,上面的人要是知道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是,但不全是。”白羊说道,“如果你们两个人同意我的想法,那我就照常和他们二人商议接下来的合作,如果你们二人不同意的话,我准备在这里和你们俩赌一场。”
直到我真正的走进了「终焉之地」,才发现房间内的白羊到底有多么强大。
他的游戏甚至比这里许多「地级」都要难,可他却自称「人羊」,难道白羊的实力还不如外面这些草包吗?
我想起了「生肖飞升对赌合同」中的条款,合同规定说,白羊需要经历至少三次空房间的情况,才会彻底晋升为「地级」。
这个地方简直太奇怪了,如果所有「地级」都曾经签署过这一份合同,那他们应该强得不像话才对。可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像白羊这样强大的「生肖」了。
他明明就是「塔尖」,怎么就成了「基石」?
若是这里的「生肖」按照「人」和「地」来划分,那在这之上应当还有「天」吧?
这里的「天」难道会比白羊强大的多吗?
我在这座城市当中孤单的游荡了一个月,差不多三次轮回的时间,发现情况和想象中的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座充满了欺骗的绝望之城。
极端的条件与巨大的死亡恐慌,会让每个人心中的「恶」展露无遗。不管逃脱的条件是什么,只要这些人不断地自相残杀,就会逐渐磨灭一切希望。
就算这里所有「地级」的游戏都不困难,「参与者」们也会自己制造困难。
原本合作即可通关的游戏将因为某个人的猜疑而变得分崩离析,原本需要智慧的游戏却总有低智商的蠢货进场搅局。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质问自己到底为何来到这里,可我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我们要做的不是探究来到这里的原因,而是想办法逃出这里。
毕竟他们猜测的原因是错的,他们说每个来到这里的人全都是因为「有罪」,可这个理由很荒谬,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犯过什么罪。
「罪」到底要如何界定?
我在走路时无意间踩死了地上的蚂蚁,是否算作「杀生」?
我挂掉了一个推销员的电话,导致他最后一个业绩没有完成,最终崩溃自杀,是否算作「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