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说,连上天也在帮我。
我在收拾自己的行囊准备前去寻找齐夏时,恰好从窗口见到了潇潇和江若雪,按理来说「极道」和「天堂口」是死敌,这二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我靠在门外,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天马时刻」要来了。
不,应该是我的「东风」要来了,作为一个普通人,想要在这一层层巨浪当中做出自己的动作,我只能借助「东风」。
而这次的「天马时刻」将是我最佳的表现时机。
齐夏作为一个擅长脑力的人,绝对不可能在长达两个小时的奔跑之下活命,他能够想到在最危急的时刻,会是我来救他吗?
我当即离开了「天堂口」,一路前往城市的边缘,如果想要拯救齐夏于「天马时刻」,我需要我的那辆出租车。
这辆出租车既是我们二人的开始也是我们二人的结束,我将铺下我所有的「路」,然后在这个轮回当中壮烈牺牲。
我绝对不会告诉齐夏我是一名「参与者」,我会跟他说「我来自地狱」。
除了这一句是真话之外,我可能会说很多的谎。
俗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我却偏偏相反。
齐夏,我多么希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信,可那不行。
就算我一直都在骗你,我也绝对没有恶意。
我最终的目的是希望所有的人都逃出去,哪怕是以这种最诡异的方法活在外面。
我不想再做棋子了,我只想做我自己。
可你会记得我的名字吗?
我不是其他人,我也不是棋子。
齐夏,如果有一天我彻底消失了,你一定要记得我。
我的名字叫做许流年。
我要开始对你说谎了。
这里的我,和外面的我……谁才是「复制品」?
在我确定对策之前,必须要先搞清楚这个最基本的逻辑问题。
我虽然称呼她们为「复制品」,可归根结底,我们一模一样,甚至连记忆都分毫不差,所以到底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我想不出自己和她们的任何区别,毕竟「真正的我」早在七十年前,众人第一次死亡时就已经消失了,从那之后我以诡异的状态活着,并且生生不息。
现在「我」和「我」都认为自己是真的,但是能够参透这个问题的人却少之又少,毕竟没有几个人真正的了解「生生不息」。
或许只有一个思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了。
只要有一方死了,那另一方就是真的。
既然外面的「我」没有参透这个问题,那只能靠里面的「我」来做出抉择。
假设以上所有的推断都是正确的,那么只要一个「我」能够在「终焉之地」灰飞烟灭不再重生,所有的悲剧都会在此刻终止。
这样一来我的记忆只保留在「终焉之地」以外,而这里也不会再有一个叫做许流年的人。
我实在不够聪明,所以找不到解放所有人的办法,也找不到破坏这里的办法。
但我找到了可以让自己解放的办法。
这样一来,无数个我都会以为自己曾经出去了。
七十年,两万五千五百天,死亡两千五百余次。
那两千五百个我或许都在过着幸福的生活吧?
只有我是一直都被剩下的那一个,既然我找不到这件事的「源头」,那我就把它的「底」给补上。
我将喝完的空啤酒罐在手中捏扁,彻底决定了自己的战术。
无论这一次成功与否,我都准备彻底在「终焉之地」消失。
我有可能会是整个「终焉之地」第一次主动消失的「参与者」,但我也会在我离开之前,尽我所能的为后人铺下一条路。
我要让齐夏彻底创造出一个活着的余念安。
一个符合他心中所想,真真正正的余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