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猪只能被迫调整了自己的策略,舍弃了两黑两白的战术,将一黑一白拿在手中。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无法让对方获胜的几率降低,那就保持原状。
让一切回归到二分之一的状态,这样的情况对于齐夏来说应当更加棘手。
“没错……就是这样……”人猪点点头,将一黑一白放到了齐夏手中。
“齐夏,我挑好了。”人猪说道,“这道送命题,再次回到了你自己的手中。”
“送命题……”齐夏摸了摸手中的两颗棋子,面色颇为复杂。
人猪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在目前阶段,自己已经做出了最优的选择。
对于齐夏来说,一黑一白的情况应该最难处理,他要挑出其中一颗来询问那两个人棋子的颜色。
他既不知道自己挑出的棋子是什么颜色,也不知道自己询问的人会说真话还是假话。
在这种双重迷雾之下,齐夏获胜的几率将无限降低。
老吕和林檎看到齐夏手中的一黑一白,纷纷流下了冷汗。
这二人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起来齐夏前期的计策已经全部都失效了,一切回到了原点。
现在棋子依然是一黑一白,二人依然是一真一假。
若是没有极强的「运」,究竟怎么才能活下来?
老吕抿了抿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两只手已经紧张到冰凉。
“齐夏,你要询问谁?”人猪问道。
齐夏扭头冲向老吕的方向,又扭头冲向林檎,面色沉重的思索着。
到底谁是说真话的人?
大约三十秒,齐夏才做出选择:“我选林檎……”
林檎听后浑身一颤,像是被吓到了。
“好。”人猪扭过头,冲着林檎挥了挥手,“来吧小姑娘,切记规则,你只能回答「黑色」或「白色」,如果敢说出其他的话,或是给出任何的暗示,你都会直接毙命。”
林檎脸色苍白的点头。
人猪又回过头冲着齐夏:“开始吧,齐夏,你只有一次询问的机会,能否保住自己的命,就看你这一问了。”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齐夏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已经分配好了,该你了。”人猪将两个碗都向前一推,“选择吧,选择你和我当中活下来的那个。”
林檎和老吕看到这一幕纷纷蹙眉。
人猪将所有的棋子平均打乱,每个碗中都黑白参半。
接下来的一切真的要靠「运」了。
齐夏根本没有动作,他侧过耳朵,仿佛想用听觉来判断棋子的颜色。
过了一会儿,齐夏开口说:“人猪,你帮我选吧。”
“什……”人猪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帮我选。”齐夏认真的说道,“帮我选两颗,我再从中选一颗。”
“齐夏,这可是「赌命」,你不准备自己掌握命运吗?”
“没关系。”齐夏看起来并不在意,“你说过你想参与到「赌命」当中,来让你感觉自己曾经「活过」,可仔细想想,这个游戏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玩,你并没有参与。”
人猪沉默不语,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我给你「参与进来」的机会。”齐夏指了指眼前的碗,“这个游戏是我和你之间的博弈,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选。”
人猪伸出手来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那下巴处长着没清理干净的猪毛,于是他就像抚摸胡须一样的抚摸起了猪毛,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睿智。
他思索了很久,始终猜不透齐夏的动机。
这本来是一个胜负各占五成的游戏,可如果自己来挑选棋子的话,对于齐夏来说结果会变得更加难以预料。
在这么紧张的「赌命」时刻,眼前的男人却把生死全都交给了敌人来定夺……
他是放弃了?还是在耍小聪明?
“别犹豫了,人猪,你选完了我才更好选,不是吗?”齐夏说。
“我选完了……你才更好选?”
过了一会儿,人猪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就让我来送你上路吧。”
齐夏点点头,不再说话。
人猪则向着桌子上的碗伸出了手,果断拿起了两枚白子。
对于齐夏来说,这两颗白子就是通往地狱的门票,无论他到最后怎么询问,白色也不可能变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