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在位的时候没有着急修建陵寝,也是因为武德年间的形势还不稳定,朝廷也没有那么多钱。
当初征河北,也还是等国库攒足了钱才开战的。
天下还未安稳,皇帝要是想着花钱修陵墓的话,对于朝堂来说,又增加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因此,这事儿李渊在位的时候也没提。
李复不知道能把阎立德这些人连同工部的工匠留在庄子上多久,只能说,修宅子的事儿,尽快落实。
要是朝廷那边有事要用他们的话,肯定是优先朝廷的事情来的。
阎家的两兄弟在建筑和绘画方面,都有惊人的才能。
但是目前李复能找的,也就只有阎立德,他的兄弟阎立本,如今是主爵郎中,是尚书省的属官,可谓是前途无量,哪儿能被李复扒拉过来给他建庄子。
而阎立德,专门干这行的,他找过来就比较容易了。
晚上,李复在自己家里隆重款待了阎立德,一桌丰盛的餐食,让阎立德一吃一个不吱声。
可不是不吱声嘛,泾阳王殿下家里的饭菜,那比客悦楼里都要美味,不,说句大胆的话,那比皇宫里宴会上的餐食都要美味多了。
阎立德只敢在自己心里这般琢磨。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连太上皇和皇帝都是这么说的。
论起谈论政事,李复在李世民面前屁也不是。
但是论起研究吃喝,李复敢当着李世民的面说,两个李世民都不如他。
关键是李世民还不反驳,他认,顺带着笑骂李复一句没出息。
庄子上的晚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项目,顶多吃晚饭之后,李复让人在院子里摆上茶水酒水,水果糕点,闲着没事跟阎立德坐在院子里纳凉,聊天,品茶喝酒。
李复让双喜和玉溪两人在不远处候着,自己则是和阎立德两人坐在躺椅上,一人手里拿个蒲扇,没事晃悠两下。
院子里放着驱蚊桶,倒是不担心人在院子里会有蚊虫叮咬。
“难怪殿下喜欢待在泾阳县的庄子上,在这边生活,当真是惬意不少啊,离开了长安,仿佛也离开了朝堂的繁冗一样,只是坐在这里抬头看看夜空,便令人心旷神怡。”阎立德感慨着。
他如今所在的匠作监,虽然不忙碌,但是也不代表没事情做,白天还要安排宫中各个宫室里的殿下和娘娘们的器具营造。
但凡是伺候宫中的贵人们,这差事,都得小心谨慎一些,出了差错,也是会被问责的。
“我啊,没什么正经事,反正有时候就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脑子里有了想法,就让手底下的人去做就是了,想忙活就忙活忙活,不想忙活,就歇着。”李复笑道:“这就是不参政的好处,不然的话,每天绞尽脑汁的去想那些事情,太累了,年岁还不到二十呢,人先老成了。”
“殿下的心态倒是很好,只是,多少人能有殿下如此心态,多少人能放得下呢。”阎立德笑道:“多少人穷其一生,都在想着自己能走到更高的位置,能够光耀门楣,延续家族的荣耀,有的人,这一辈子不是为了自己活的,是为了家族而活的,应该说,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的。”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明百姓,有两个字,是一辈子都要放在心上的,那便是“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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