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蓁一身疲惫的回到家里,冲了一把澡就躺下来了,但她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那个女人躺在汽车顶上口鼻流血的那一幕。
其实权蓁是见过亲眼见过有人坠楼的,那还是顾邈的母亲。
顾邈母亲身患重病,不堪痛苦跳楼自杀,就是在权蓁的面前。
她没想到这种场景又让他再一次见到。
她实在是睡不着,就起身坐在床上发呆,这时忽然听到了门铃响,权蓁便到门口去开门,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愣住了,因为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苏玺。
她不知道苏玺为什么忽然来找她。
她打开了门,苏玺就站在她面前,在熟悉的人的面前,权蓁忽然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无力感。
她虽然是个女强人,在外人看来她精明干练,沉着冷静,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也很少有什么事能够打倒她。
她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但是那只是对外人,对不熟悉的人。
在苏玺面前权蓁忽然觉得特别疲惫,特别累。
她差一点就扑进了苏玺的怀抱,告诉他她今天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但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属于她了,不但不属于她,还早就把她忘掉了。
她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问他:“苏先生,请问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玺一眼就看出权蓁和往常不太一样,好像是什么抽走了她的精气神一样。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权蓁,也没什么事,就是早上去万昌之前经过她这里,忽然想要上来看一看而已。
苏玺还没有开口,权蓁忽然眼前一黑两腿发软,就顺着门框慢慢的滑下去了。
苏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权蓁在倒下去的时候听到苏玺焦灼的在呼唤她:“权蓁,权蓁。”
他这声呼喊这么熟悉,让她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前,其实也没有多少年,四五年吧,苏玺还曾经抱怨过她的名字,让他没有办法叫她小名。
他叫她蓁蓁,权蓁嫌太幼龄化,叫她小蓁,她又说她爸她妈就叫她小蓁,苏玺实在没辙,甚至叫她蓁子。
权蓁看着他问:“你觉得这好听吗?”
的确是不好听,感觉下一秒她就要从井里爬出来了。
虽然权蓁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而且他几秒钟就清醒过来了,但是身体仍然软的像面条一样,没有一点力气,昨天看到的那一幕迅速的在他眼前闪现。
那个女人口摔的口眼歪斜,鲜血横流,她还留意到了黏在女人头发上的白白的东西,有人说那是脑浆。
权蓁想到这里,胃里一阵恶心往上翻涌。
她奋力的从苏玺怀里爬起来,奔向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把胆汁胃液都要吐出来了。
她感觉到苏玺在一直轻拍她的后背,从拍自己后背的节奏上都能感觉到他的焦急不安。
她终于吐好了,苏玺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她,又给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