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深秋的天气,夜里更深露重,权蓁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她以为她等了很久,看看表才等了二十分钟。
高速上不时有车飞快地开过去,车灯照射的光芒刷的一下就闪过去了。
草地很硬,没什么草,她坐的屁股都要麻了。
这时有辆车开过来,靠近她的车的时候,车速放慢了,然后居然在她的车前面停下来了。
权蓁站起来伸长脖子往那边看,车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权蓁向路边走过去,太黑了视线不好,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从她的车灯照射的光芒看到对方的车是宾利,那应该不会是修理厂的车。
没有哪个修理厂这么壕,开着宾利来给她修车。
她眯着眼睛正在打量对方,也不敢靠的太近,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权蓁?”
她的心脏猛地跳了跳,她听出来对方是谁了。
她快步上前,那人也走到了护栏边,借着刺眼的灯光,权蓁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顾总?”她不可思议的:“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不大可能。
来找她?
更不可能吧。
“先坐我的车走,等会会有拖车过来。”顾邈向她伸出手,她扶着顾邈的胳膊从护栏那边跨过来。
她上了顾邈的车,刚才冷风吹久了,她一上车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邈递给她一个纸巾盒,她干脆抱在怀里一张一张抽着擤鼻涕。
车子发动,往前开去。
“老刘,把暖风打开。”顾邈说。
热热的风从出风口送出来,权蓁的身上渐渐暖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顾得上问顾邈:“顾总怎么会在这里?”
车内亮着灯,但不是很明亮,青白色的灯光照在顾邈的脸上,还好他颜值能打,撑的起这诡异的光线。
顾邈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弟弟。”权蓁回答。
顾邈多多少少知道权蓁的事情,虽然他没问过,她也没主动提过,但身边人知道,跟顾邈说过。
顾邈垂眸,视线里的女人唇黑面青,还好面容娇好,不然这副惨状可以用青面獠牙形容了。
她开了一千多公里,被人耍的团团转。
在顾邈的印象里,她一向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也许女人就是太感性,遇到自己的软肋,脑子就不好使了。
他递给她一只保温杯,权蓁接过来打开,银耳雪梨的香味弥漫在车里。
权蓁也的确饿了,端起来就往嘴里倒。
一杯银耳雪梨她三口就喝掉,要不是舌头不够长,她恨不得把杯底也舔一舔。
她喝完了把杯子还给顾邈,满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了就困,她自己开夜车高度紧张,早就又乏又困,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前方有一段在修路,不是特别平坦,权蓁睡着了,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车窗。
顾邈伸出手,将手掌垫在她的额头和车窗中间,做一个保护垫,隔开了危险。
车子忽然颠了一下,她的脑门正好撞进了他的掌心。
微凉的,光滑的,像一只光洁的苹果的手感。
她睡的太死,就这么把脑门抵在他的掌心里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