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歌不屑地冷哼一声,“曹家就是儿子死了找不到人出气,就赖着陈家欺负,我问了村子里的邻居,都说曹家人是疯子,当年硬是等着尸体都臭了才拉去下葬,自那以后也是天天辱骂陈家,不过后来莫名其妙就不骂了,看起来和从前一样相安无事。”
“师父,应该是那个时候起,曹家就对陈家下了血咒,所以懒得骂了,一家子都等着陈家人死绝。”
舟翊喝完粥,放下碗道:“当年曹嘉福的死,官府是怎么判的?”
“我打听过。”汤歌道,“是京里那边的官府判的,说是意外溺水死亡,村里有人曾看过京中送来的判决书,全程没提过陈大人的名字,也就是说意外死亡时陈大人根本不在现场。”
舟翊略微沉思片刻,“判决书陈大人应该看过,可以去问问陈大人,不过此事已经过去了,曹嘉福已死,再怎么样也活不过来,曹氏不敢再下咒了,她对我还是有一定忌讳的。”
汤歌点点头,“如果想弄清楚当年的事,可以找陈大人问问,不过也无济于事,曹家人认定了是陈家捣鬼,那就不会消除心中的芥蒂。”
“收拾东西,回陈大人家。”舟翊道。
猎诡-招魂
离开前,舟翊将陈家老宅的院门关死了,一把锁将门锁得死死的,外人想要进去只能暴力拆除或者翻墙。
这里的事该告一段落,将来最好不要有外人再来这里,被人下血咒不是一件好事,凡是听过这个咒术的人都会对此避之不及。
回到陈家后,管家将舟翊师徒领到会客厅,陈卿染和老夫人一起来了。
老夫人身后的婢女端着一盘金子,直接将金子递到舟翊面前,老夫人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这是当初说好的,还请道长收下。”
汤歌按照以前的惯例,自己上前去接钱,他把金子端在了手里朝舟翊看去,“师父。”
舟翊没有推脱,只道:“有个事想问一下陈大人,当年曹嘉福在京中是怎么死的?”
一听这话,老夫人的脸色就变了,“道长也认为是我孙儿害了曹家那孩子?”
“不是。”舟翊道,“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经过,好彻底解决这件事,将来陈大人才可过得安稳。”
老夫人的脸沉得厉害,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道长是说,都是曹家人干的?”
舟翊点了点头。
老夫人眼眶泛红,声音微颤:“当年曹家闹了一通之后,曹家男人来道了歉,当时京中有人送了抚慰金来,我们尽数捎给了曹家,我以为此事已经了了,没想到……”
老夫人说着哭了起来,她没想到事情的根源还是在曹家,当年道歉都是假的,背地里还在迫害陈家子孙,害得他们陈家险些绝后。
婢女扶着哭得伤心的老夫人,轻声安慰着。
陈卿染坐在椅子上,他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他朝舟翊看来,缓缓说起当年的事。
“曹嘉福在京中的确是溺水死亡,不过此事和另一人有关,那人权势颇大,我们一行进京赶考的学子无人敢得罪,曹嘉福先是与那人争吵了几句,我与其他人并不在现场,离开了些许时间,待回来时,已经看到曹嘉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
陈卿染叹了一声,“都说是淹死的,谁也不知道,我将曹兄的遗体带回来后,面对曹家人的发问,回答不出,支支吾吾,以至于他们认为我心里有鬼,我也的确是心里有鬼,不敢将事情和盘托出。”
“京中的官府已经判了意外身亡,将那位摘了个干净,我若是平白多一句嘴,还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去,况且我并不在场,其他人也不在,没有证据证明曹兄的死和谁有关。”
“这桩案子一直在我心里挂着,我对不起曹兄,没能力帮他查清,也对不起曹家。”
陈卿染说完,神情很是落寞。
舟翊道:“当年你若是强行插手这件事,如今的余香县就没有父母官了,陈大人,有些东西凭你一人之力无法颠覆,不如安居一禺,造福百姓。”
陈卿染坐在一旁,久久不语。
“陈大人放心,我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舟翊朝汤歌看来,“随我去曹家,办件事。”
舟翊起身要走,陈卿染抓了他的袖子一下,“道长,你去做什么?”
舟翊看着陈卿染,定定道:“招魂。”
陈卿染不懂,不知道猎诡人如何招魂,招魂有何用处,只是吩咐管家:“你和道长一起去,有需要帮忙的,速速来告知我。”
“不必了。”舟翊婉拒,“管家去了也帮不上忙,况且招魂一事不可让不相干的人看见,陈大人不必担心,我和徒儿去即可。”
汤歌的脸色从舟翊说要招魂的那一刻起就不好看了,但他又按捺着什么都没说。
汤歌把银子暂时放在陈家,带着干活的家伙们和舟翊出门,管家叫了辆马车送他们过去。
曹家所在的村子汤歌一大早就去过,熟门熟路地领着舟翊过去,进村的时候,在路口遇到一个阿伯,汤歌问阿伯:“曹家有人在吗?”
“在啊。”阿伯肩上扛着锄头,看起来是刚从地里回来,“这会儿可能刚吃完午饭,家里都有人。”
“谢谢。”
汤歌直接来到曹家门外,院子没有正经的围栏,可以看见院子里没有人,于是他直接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刚进来就看见曹氏从大门出来,在看见汤歌他们时,曹氏脸色很黑,冷声道:“你们还来做什么,还要威胁我?”
舟翊上前一步,语气颇为诚恳:“曹夫人,我可以为你儿子招魂,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亲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