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高人显然要比另一位谦虚,或许是他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个人可能搞不定,所以要征询舟翊的意见。
“不单单是婴灵。”舟翊严肃道,“婴灵不会附在大人身上,除非有别的缘故,管家,我需要去陈家老宅看一看,最好即刻就去,再拖下去陈大人恐怕危在旦夕。”
高人认同舟翊的说法,主动介绍了自己,“我姓董,道长贵姓?”
“舟。”
“舟道长,不如一起去陈家老宅,如此也好有个照应。”董道长提议。
舟翊点头。
多一个人多一分成功的几率,做这一行的都不会排斥别人的帮助,毕竟是和鬼魂打交道,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人应该对不知道的事物保持敬畏。
屋内刚商量好要立刻去陈家老宅看看,屋外就响起一声尖叫,只见那位高人捂着肚子冲了进来,他慌慌张张地正要说什么,一张嘴就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不是婴灵……不是!”那人捂着肚子靠着墙,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脸色异常难看,仿佛笼罩了一层黑云。
董道长上前扶住了他,“你看见什么了,不是婴灵还能是什么?”
“不像是鬼魂……”高人神色惊恐,想起刚才送鬼时看见的东西,他感到一阵后怕。
一个不是婴灵,也不像鬼魂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这样东西该怎么送,他没送走,反而被反噬了。
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高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发青,看起来神智渐渐变得恍惚。
董道长感觉事情有点难办,犹豫着要不要去陈家老宅。
此时,陈县令再次躁动起来,手乱挥,脚乱蹬,力气奇大,三个小厮拼尽了全力将他按在床上。
“管家,大人好像又严重了!”其中一个小厮担忧地说。
管家只能对着剩下的两个高人恳求:“两位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咱们大人抗不住的!”
董道长从包里掏出一截红绳,走过去绑在陈县令的小指头上,接着在他大脚趾上也绑了两条。
挂上红绳之后,陈县令的动静比刚才小了一些,不过神智依旧没有恢复,看起来和那位高人一样,迷迷瞪瞪的。
舟翊将一张符纸贴在了已经中邪的高人额头,高人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隔着符纸看向舟翊,膝盖一弯就往地上跪去,“道长帮我!”
舟翊对管家道:“扶这位道长去休息,此事当下还解决不了,道长和县令大人一样中了邪,我们立即去陈家老宅看看。”
“好,马上去陈家老宅,我领舟道长去,董道长一起吧。”管家看出董道长有些打退堂鼓,故意这样叫了一句,还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个机会。
舟翊来到陈县令面前,县令的眼神很浑浊,面色发黑,显然中邪已久,病入膏肓了。
舟翊将一张符纸裹了起来,用红绳绑着戴在了县令脖子上,戴上之后,县令比之前又安静了许多,三个小厮只需要轻轻安抚着他就可以。
“走把,管家,去陈家老宅。”
当下,四人就往陈家老宅去,管家驾了马车前往,这样在大路上可以稍微节省一点时间。
行至一条小路前,管家停了马车,“两位道长,前路只能步行了,陈家老宅地势较偏,马车过不去,咱们还得走一小段山路。”
舟翊带着汤歌和董道长从车上下来,几人望着前方的小路,随后跟着管家踏上了小路。
“很久没有回来了,就年前祭祖回来了一趟。”管家说,他走在最前面,用棍子掀开比人还高的野草。
走了一段难行的小路后,陈家的老宅院就在眼前了,管家压倒路边的野草跨了过去,“几位道长慢点儿。”
来到陈家的院子后,舟翊仔细打量这里的环境,这是由三栋房子围起来的小院落,屋顶的瓦片已经残缺了,恐怕很难遮风挡雨。
院子里长了不少杂草,不过看得出来是除过几次草的,草长得不多也不深。
董道长步入了主屋,到处走走看看。
管家领着舟翊去了从前陈县令住过的屋子,管家道:“我家大人小时候是和父母一起住的,便是在这间屋子里。”
舟翊四处看了看,屋子很普通,在建筑结构上没什么特别的,四四方方的一间小屋子,房子许久没人居住,早就没有人气了,处处都透着荒凉感。
猎诡-下咒
“陈大人的父母是何时去世的?”
“大人的父母走了十年了,那时,我家大人才十七岁,家里接连遭遇变故,大人的父亲干农活时不小心淹进了河里,村民把他捞起来时已经没气了。”
管家说着就叹了口气,接着道:“大人的母亲忧虑了半年,以前孩子接连去世已让她备受打击,她终于是熬不下去了,直接找了根树枝上吊,人就这么去了。”
汤歌跟在舟翊身后打量着这间屋子,“师父,陈家人接连死去,一定有蹊跷。”
舟翊不仅知道有蹊跷,还知道哪里有问题,剧本上明确写着呢。
舟翊道:“管家,给我一把锄头。”
管家愣了一下,“哦,我去找找,年前除草的时候用过,应该是有的。”
舟翊站在屋子中央,他身后就是睡觉的床,床只有一个木头架子,尺寸很宽敞,睡两个大人加个小孩儿绰绰有余。
汤歌盯着床的位置,“师父,你打算挖哪里?”
舟翊朝汤歌看去,汤歌虽然是群众演员,但也是有机会看到剧本的,只是不能随时翻阅,他肯定知道舟翊要挖哪里。
舟翊没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