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盛景舟总算感觉到王思文那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正襟危坐,一动不敢动的心酸感了。
他心情还未平复,余光,就看到陆炀揶着笑意的狭眸,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他,看到他被咬破的嘴唇,更是觉得如坐针毡,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生硬的刻意转移话题说:“还有多久到?笔记本拿给我,我得赶紧把文件处理了。”
陆炀嗤了一声,要笑不笑的揶了他一眼,低骂道:“假正经。”
盛景舟:“……”
他刚刚真的胆子肥了才会去招惹这个家伙。
在海城出差两天回来后,趁着心情好,陆炀顺势和盛景舟吃了顿非常浪漫的烛光晚餐。
“去房间,润滑油在卧室抽屉里,这里没有。”
盛景舟眼圈微红,染上醉意的眉眼中全是盛开的情欲,红润的嘴唇被亲的娇艳欲滴,凹凸的喉结上种了几个鲜嫩的草莓和牙印,衬衫要掉不掉的挂在胳膊上,果露的上半身身材完美的比漫画还要精致漂亮,裤腰带被男人抽掉随手扔到地上,随着一声叮当的金属落地的声音,西裤也从腰间掉落,摞到脚踝处,黑色的腿袜绑在结实紧致的小腿上,显得整个画面都是那么的暧昧。
“你等的急,我的小弟可等不急。”
说着,陆炀恶劣的顶了盛景舟一下,撞的盛景舟生疼,“你他妈唔……”
“那去客厅,沙发垫里面应该有还没用完的……诶……你干、什么唔……”
盛景舟的话没说完,就见陆炀随手揩了一块奶油,抹了上去,盛景舟大吃一惊,来不及多做反应,陆炀的手指就已经滑了进来。
盛景舟猛的打了个寒颤,但陆炀很快就让他忘记了这点,见差不多了,也不再磨蹭,想到过刚刚还被他夸赞过味道很好的蛋糕,使用在这样的场景里,盛景舟都有点无法直视了。
可偏偏有人就是可恶,低声在盛景舟红透的耳边问:“今晚的蛋糕好吃吗。”
边说边又揩了一点奶油抹在盛景舟的嘴唇上,“好吃吗,告诉我啊,盛哥。”
陆炀这两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会在这时候叫他哥。
“不好吃。”
盛景舟脸色稍霁,微微撇开一点耳侧,回答。
“是吗,可是盛哥的嘴巴告诉我,它很好吃。”
盛景舟脸刷的一下更红了,夸张的红到了脖子根,陆炀在这时候会耍流氓,盛景舟已经习惯了,但有时候还是会被陆炀故意露骨的话弄的难看羞臊,就比如现在,被调戏了也只能低下头不搭理他,以免自己一个瞪眼落到陆炀眼里变成撒娇或娇嗔,给他瞪爽了。
两人在这方面上的默契可算是天作,结束后仍然回味无穷。
烛火默默灼烧,空气中遗留着情爱之后独有的味道,裴引本不想在这种时刻来搅局扫兴,实在是他被缠着喝了很多酒,那个跟着他回家的男孩儿,眼看着就要爬上他的床,没办法,他只能勉强看清屏幕上的名字,给陆炀打来求救电话。
餐厅里很安静,陆炀接电话的时候,盛景舟头抵着他的肩膀缓气,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回神,裴引带着醉意的求救音,也一字不差落进他的耳朵里,连同他身边男孩儿的询问也一并传了过来。
裴引暗暗咬牙,“你要是再不来,哥们儿我的清白就要丢在今晚了!”
盛景舟在心里暗暗嗤了一声,丢了正好,大老爷们儿搞得跟娘们儿似的,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陆炀也并不着急的样子,甚至还帮着别人说起话,“能跟着你回家的应该长的不错,要不你就从了吧。”
“……我、操,你别碰我!”
裴引低吼,声音有些破音,显然是对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让他慌成这样,都破音了。
“你赶紧上给他弄走,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陪老婆呢,没空。”
说着,陆炀在盛景舟脸上啵了一口,裴引愣了一下,他知道陆炀现在肯定和盛景舟在一起呢,但没想到两人离得这么近,他有些僵硬的问:“……那我们刚刚的话,他是不是也听见了?”
陆炀:“嗯哼,听的一清二楚。”
裴引:“……操!”
要不是他现在急需陆炀的帮助,要不是他喝的太多,推不开人,他肯定、一定、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并把陆炀拉黑。
可惜没如果呜。
“你去吧。”
就在裴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毕竟盛景舟对他是带着敌意的,那种感觉不用多,从刻意的疏离和冷漠,就能分毫不差的感觉出来。
然而,盛景舟这句话从听筒里传过来的时候,裴引意外了一下,他以为起码要陆炀哄一哄,盛景舟才会松口放人,没想到他直接答应了。
“谢谢盛总啊。”
裴引松了一口气,笑着谢道。
盛景舟推开陆炀,捡起椅子上的衬衫套到身上,这件衬衫是陆炀的,比他的尺码要大一套,穿上之后正好可以盖住屁股,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上还穿着西装袜,加上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被白色的灯光那么一衬,禁欲勾人的不像话。
陆炀走过去将盛景舟从地上抱了起来,盛景舟微微诧异的看向他,“你不过去?”
“这话说的好像我多负心,裴引是我小妾似的。”陆炀抱着他大步往浴室走去,“不急,顶多被占点便宜死不了,正好让他长点记性。”
盛景舟冷哼一声,“有你这样的朋友,裴总这辈子值了。”
陆炀不置可否。
裴引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楼上的情况也不清楚,盛景舟不可能真让陆炀耽误太久,但陆炀好像真的要让裴引吃点教训似的,还和盛景舟洗了个温情的鸳鸯浴,才不紧不慢的换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