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你别寒碜我了,跟你比,我才是久仰。”赵文序脱掉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着看了盛景舟一眼,“一如当年春风得意。”
盛景舟挑了挑眉,两人半真半假地侃了几句,既是老同学,自然也不必和别人应酬那样装腔。
等菜都上齐了,盛景舟开门见山,他这次要贷的款项金额巨大大,赵文序虽然是刚上任,但这事儿还就得找他。
当然,就算是老同学,该做的准备他也都准备了,他将资料递给赵文序,赵文序接过去后没看,盛景舟也不摧,赵文序既然已经来了,就说明这事儿就一定是有着落。
见他不多说,盛景舟反而更安心几分。
赵文序酒量大学读书时候就是他们宿舍第一酒墩子,盛景舟喝不过他,但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难免有些感慨,两人当晚喝了一斤多白酒,外加半箱啤酒。
“你手机响了三遍。”
盛景舟从洗手间回来,赵文序便指了指他桌上的手机。
盛景舟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说:“不认识,骚扰电话。”
赵文序点头,拿上外套起身,“走吗。”
“嗯。”
【作者有话说】:晚安
盛景舟得意而归,他晚上喝了酒,被赵文序的司机送回来,下车时,他和赵文序还相谈甚欢。
夜空繁星闪闪,路灯照亮脚下路,赵文序的车子消失在转角,盛景舟拎着外套往单元楼方向走,快到门口时,侧旁葱郁茂密的矮树丛里忽然蹿出一个黑影,盛景舟吓一跳,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他的腰被人抱住。
盛景舟操了一声,歪头看了眼那人的脸,抓着池星野的头发,粗暴的就把人从怀里薅了起来。
“你他妈疯啦,在这蹲我?!”
盛景舟衣服都撞掉了,弯腰捡起的功夫,池星野又黏糊上来。
“盛哥,我好想你。”
“你别犯病成吗。”盛景舟推开,指了指池星野,示意他别再过来,冷着声道:“这都几点了,来闹什么?”
池星野咬紧嘴唇,虽然没再轻举妄动,但那双眼睛执拗地盯着自己。
盛景舟皱起眉,池星野每次犯倔的时候,都用这幅眼神看着他,这么晚了,盛景舟不可能让他上去,但可也不好让他在这闹。
“跟上来。”
盛景舟撂下这句话,转身往不远处的绿化广场走去。
盛景舟将外套随手扔在绿化带上的条椅上,冷眼看着跟上来的池星野,脸色称不上难看,但也不悦。
盛景舟不带任何温度的申明:“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断干净了。”
池星野脚步一顿,盛景舟冷漠的眼神和决绝的语气,就跟铁拳似的一下一下砸在他心上,他天真地以为事情过去这么久,盛景舟多少会消点气,起码会听一听他的解释,但盛景舟的态度,却让他感到无比的不安和无助。
他不想失去这个人……
“盛哥,我错了。”池星野尽力忽视盛景舟冷漠的目光,那张漂亮脸蛋儿上是荧幕前没有的卑微,抓着盛景舟的手微微颤抖。
“盛哥,我20就跟你了,我的第一次也是你,就连初吻都是你的,你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不要我,更不能因为别人犯错,就把我扔了,我爱你,没有你,我连面对未来的勇气都没有。”
气氛沉寂了一会。
盛景舟在条椅上坐下,手肘抵着膝盖,轻轻抬眼,谁会想到已经小有名气的歌星池星野,此时却这么不值钱的硬凑上来舔金主的脚趾?
一年多的陪伴,盛景舟不是冷血动物,也有感情,否则就照池星野绿了他这件事,盛景舟就不可能让他还在京城混的下去,但这点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他这儿已经是过去篇,池星野这么接二连三的犯贱,只是在给他添堵罢了。
盛景舟点了根烟,凉薄的眼神令人生畏,他道:“池星野,你不必说那些,对我而言,说的再多在我眼里你也只是和寐夜里给钱就能睡的男模没区别。”
池星野怔住,死死咬着嘴唇,一眨不眨的看着曾经把他宠成小少爷的男人。
已经开春的天气,却比凛冬还要寒冷刺骨。
池星野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他以为时间久了,盛景舟会消气,他以为只要自己够执着,每天给盛景舟发短信,他就不会忘了自己。
因为不听经纪人安排得罪曲总,被公司整治,这几个月来他吃了很多苦,被人暗算差点再也唱不了歌,洗胃三次,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时,他也没觉得多疼,但现在他却疼的要站不住了。
池星野恨极了,痛极了。
可他不甘心。
池星野眼眶通红,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抱着盛景舟,执着又无助的解释当晚的情景,“盛哥,我没和他睡……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和他睡……”
“那晚我喝醉了,他说送我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扑过来……我、我也是受害者啊……盛哥除了你,我没和别人睡过,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盛哥?”
盛景舟沉默,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没推开池星野,听他说完他自认为‘无辜’的解释,是盛景舟最后的仁慈和耐心。
星夜窈窈,悔恨的泪水和解释,永远不可信。
那晚,池星野在广场坐了一夜,盛景舟看着池星野的那串手机号码,经过昨晚,拉黑删除已是多余,池星野不会,也不敢再发信息过来,再打扰他的生活。
早餐阿姨已经备好,盛景舟吃完,接上董秘书去了赵文序那儿,等他们行贷款到账,海城的项目就能动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