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溪抬头看向裴闻炀,“如果你还能让他快乐,我会帮你的。”
“多谢。”裴闻炀微顿,话语真挚。
白羽溪哼笑一声,“他夸你温柔呢,兜兜转转还是喜欢你这一挂的,真是难搞。”
白羽溪留下裴闻炀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星楠,星楠在做的事本就危险,有裴闻炀在,白羽溪私心是更安心的。
既然能有免费劳力为什么不用。
这些年裴闻炀怎么在找星楠白羽溪都看在眼里,裴闻炀甚至去过温北英家里找他不死心询问过很多次。
丢了魂似的。
那时候白羽溪觉得裴闻炀和他很像。
丢的东西很少,却生剥灵魂,实际上什么都没了。
他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还遇到过裴闻炀。
那不是指挥官会去的地方,星楠脱鳞后,白羽溪在酒吧的角落见到过裴闻炀很多次。
他们太像了。
白羽溪从来没办法和一个人类共情。
他和裴闻炀都是将最在意的人伤的最深的罪魁祸。
裴闻炀伤害星楠,自诩正义。
他伤害温北英,恃爱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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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白羽溪会想,温北英是不是也会像星楠不原谅裴闻炀一样也不原谅他。
会不会也会像星楠不想见到裴闻炀一样不想见到自己。
温北英在被他用骨刃刺伤后看着他离开,不告知追击的人任何一个字,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可他愚钝,什么都想不到。
白羽溪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笨的人。
所以温北英骂过他笨,是真的觉得他笨。
他们分开之前,温北英哭了。
那是白羽溪第一次看见温北英哭,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次生死相望的回眸。
那滴眼泪是经年攀附在他心口的硫酸,碰一下滋滋作响,是一生都没办法疗好烂肉。
温北英生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要你了。”
白羽溪每次回想都想跳进赤金漩刹海,如果能回到那时候,他只想好好抱抱温北英。
他的主司任带着绝望赴死。
被唾弃厌恶的人,是他心中无人可以诋毁的庙堂高处,是座座高碑。
是在他一岁的时候救他,成年后带他游出污染区的温北英。
他喜欢的人,敬重的人,从来都没有别人。
什么比生死相隔更让人痛苦呢。
“起码…你们现在还能看见彼此不是吗?”白羽溪的声音很淡,眼尾酸胀泛红。
白羽溪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星楠觉得蛋糕不好吃,吃了几口给温北英写下了一张祈愿符,然后就去拿药给白羽溪擦。
白羽溪坐在沙上,星楠盘着腿在地上拉开白羽溪的腿。
白羽溪拉着一本杂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脸——他感觉自己会被打。
哪知星楠眼眶直接红了,但不说话。
看的裴闻炀白羽溪两个人心都揪了起来。
裴闻炀不好靠近,心烦意乱。
白羽溪慌忙地哄,“哎啊宝贝儿,没事的。”
星楠掀开白羽溪的腿,腐烂的肉有点点血迹,伤口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是不是很痛?”星楠撩起白羽溪的腿心疼地开口。
“不痛不痛。”白羽溪哄着认错,“根本就不用擦药。”
星楠看着白羽溪腿上的伤口开始埋怨自己。
他答应过温北英要照顾好白羽溪,可他没有做到,他又怎么能做得到。
“你很想他吗?”星楠温声问白羽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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