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每次回去,家里都被钟点工收拾得干干净净,前一天换下的脏衣服,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又干干净净的躺在衣橱里,随便放的水杯,也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归回远处。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井有条,干净和谐,可他就是觉得差点什么。
饭菜精致,却不是他爱吃的,衣服整洁,而且都用熏香细致浸过,却怎么也不是之前江渔给她洗出来的那种味道。
他的生活表面看起来有条不紊,内心却早就凌乱到抓狂。
陆临安的手在桌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腿,他发现,自己有一点想念江渔了。
不对,不是一点,是好想好想。
他的目光紧紧的放在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庞上,贪婪的看着。
台上的仪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陆临安盯着江渔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木木的坐了十来分钟,又看见江渔换了衣服,在陪着新郎新娘在挨桌敬酒。
江渔仰头喝了一杯,陆临安控制不住站起来,他想说,明知自己的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喝酒,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
却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坐下。
他等了半天,敬酒的一行人终于到了他这一桌。他却装作在认真吃菜,和旁人交谈,看似完全没有注意来人,直到顾策给他打招呼。
陆临安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一刻。
他装作刚发现新娘是乔依的样子,站起来说着恭喜的话,江渔和在旁桌时无任何异样,大方的笑着,还礼貌的向他问候:“陆总,你好。”然后再无多的言语。
陆临安欲言又止,两人装作什么过往都没有一般,都露出虚伪的笑。
乔依双颊微红,看起来有些醉态。江渔又来替她挡酒,刚拿过杯子要仰头喝下,旁边长相英俊的伴郎一把取走她的酒杯,嬉笑着说:“你今天也喝了不少了,还是我来,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
江渔感激的看了一眼聂晋清,没有推辞。
陆临安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他想命令她,不要对别的男人那样笑。
也想命令她,再看看自己。
可是她的目光,只有最开始的时候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两秒,就飘开了。
她和伴郎好像很聊得来,伴郎替她喝了好几杯。
江渔又走了,她去了别的桌继续。
陆临安沮丧的低下了头。
一转身,乔依捏了捏江渔的手,低声问她:“你还好吗?”
江渔收起笑意,微微点头:“我没事。”
“我说了,他这里你可以不用来的。”
“他在我这里没有特权了,被忽视的特权都没有,我真的没事。”
乔依又握了握她的手。
江渔其实也没喝几杯,顾策护妻心切,跟着她的人端的都是白水,就开始的时候喝了两杯装样子。
聂晋清演技堪称一绝,一边喝着白水一边”啧啧啧“的。
敬酒之后就没伴娘什么事了,江渔累得不轻,饭也没吃,先去事先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陆临安一直注视着江渔,看她离开,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江渔刚换下伴娘服,就听见敲门声,乔依刚打电话说叫人给她送吃的进来,江渔心里虽然疑惑这速度太快,却也没多想,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是陆临安。
江渔自在的神色瞬间不在,她端起礼貌又疏离的笑,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脚也未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