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裹挟上来的时候,苏清雅只觉得浑身烫,整个人都快被融化了。
除了跟傅霆琛的那次,她从未跟别的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她被他亲着,吻着,细心地呵护着,苏清雅觉得整个人像是沉溺在了温柔海洋之中,一层又一层的巨浪涌上来,她就如同飘荡在海中的那一页孤舟,时而被浪轻轻拍打着,时而被狂风暴雨吞噬。
温度不断升高,随着身体的贴近,两颗心也在不断地靠近彼此。
情到浓时,她甚至被逼出了泪,身姿颤颤,如同弱柳一般地缩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霍先生……”
“我喜欢你……”
正在动作的傅霆琛闻言愣了一下,性感的喉结滚了滚,低头凝着她动情,面色酣红的样子,黑眸不断加深,翻涌着深深的情愫,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嘴边的那声轻叹。
他圈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摁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她深深地嵌在自己的骨血之中。
“清雅,我爱你……”
“我将永远爱你,至死方休!”
苏清雅于混沌的快感中听到这句真诚缠绵的告白,心湖如同被投入一块巨石,荡得她浑身战栗,原来,这就是被人爱着的感觉啊。
怪不得这世间有那么多的人为情所困,甘愿付出所有,这种滋味,真的叫人欲罢不能,太美好了。
一滴泪从她眼角渗出,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对方再度靠近的时候,双手搭在他宽厚有力的背上,闭上眼,吻了上去……
屋内热火朝天,缠绵悱恻,屋外却渐渐起了冷风,初秋的天,这次的冷空气来得猝不及防,厉淮景下车的时候,一阵寒风袭来,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脸色更加沉了几分。
“见鬼的天气,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脱下自己的外套,转身披在那随着他下车的中年男子身上。
“义父,天忽然冷了,这件外套还是您穿着吧。”
“万一你因为我的事冻坏了,我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厉阙天没有推辞,而是点点头,将外套披了上去,外国的温度比较高,他回来的时候还穿得比较单薄。
厉阙天盯着厉淮景充满关切的脸,脑海中,却忽然浮现了另外一抹身影。
那是一个长相清纯美丽,有着雪一样白皙肤色的女人,她虽然瘦弱,但永远乐天坚强,彼时他还只是一个离家出走,不可一世的富二代,跟家里闹翻了,所以才短暂地逃到某个偏僻的城市去,想证明自己就算不靠家里,也能生活得很好。
但他不懂人情世故,做人也不够圆滑,高的工作还未大学毕业的他做不起,低的类似服务生的工作他又瞧不上,脱不下孔乙己的长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钱越来越少,日子越过越艰难,直到最后,他连出租房的房费都快交不出来,被房东赶出来,流露街头的时候,他甚至都萌生出了要跟家里人低头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足以改变自己一生的女孩。
她善良,勇敢,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耀眼迷人,她对他伸出援手,帮了他,甚至还帮他找到了一份工作,他们两个朝夕相对,日久生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本以为他们的日子可以越过越好,他都打算向她求婚,给她一辈子幸福了,没想到一场意外,她就这么葬身在他们出租房的火海里,被烧成了灰,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有好几次天气忽然变了,他又没带外套上工,被冷得瑟瑟抖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微笑着,将外套带过来,递给他,絮絮叨叨地帮他披上,叮嘱他要注意身体的。
淮景这个孩子,有一双长得跟她很像的眼睛,他看着他,恍惚间,竟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