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哪里?”欧纪铭打断他的话,他回过头。
“我,我碰到……”不知道为什么阿连突然觉得害怕,他小声说:“我出去走了走,对不起,对不起……”
欧纪铭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是出去找男人了吧?”
阿连抬起头看着他,他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欧纪铭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然后他突然笑了:“不对,你的那个男人连人都不是呢,不人不鬼的东西!”
阿连往后退去:“你……”
“和你一样,不人不鬼,泡得像浮尸一样的烂身体,怎么就敢和人一样呢?”欧纪铭走近阿连:“你怎么敢把我丢下来去找他?”
阿连仍然往后退:“你不能……这样说我……”
“我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老婆你居然还去跟别的男人走!”欧纪铭突然抬起手臂,他重重地打了阿连一个耳光。
他的力气很大,阿连被他打得倒在地上,他的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色的手印。
欧纪铭弯下腰揪住阿连的衣领:“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我不要命地去找你一次,你赶我走,找你两次,你满脑子都是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妈的老子的命不值钱啊!老子的心就这样拿来给你踩来踩去啊!”
他抬起手又打了他一个耳光。在这深夜里耳光听起来太过响亮。
欧纪铭没有留余地,他的手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受控制。
阿连只觉得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头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抓住欧纪铭的手腕:“我没有……”
欧纪铭抓住阿连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揪起来:“没有?呵,还在狡辩!你没有?你没有你为什么那个时候口口声声都是他妈的44号!你为什么连我儿子生死都不顾非要留在那里等他!你为什么他妈的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你为什么他妈的连我碰你一下都要躲!我对你这么好你他妈的还跑出找男人!!”
他将少年的身体重重地砸向一旁的茶几。
全木质结构的茶几棱角分明,上面的圆形玻璃鱼缸里浮漂着一朵纯白的睡莲,阿连的头撞到鱼缸上,玻璃鱼缸被撞到地上,水流了一地,纯白的睡莲落在裂成晶莹的碎片之上,染上了丝丝血的颜色。
同时茶几的拐角撞到阿连的腹部,他捂住肚子瘫倒下去。
“呵,头上流血了呢,”欧纪铭走过来:“不过这点血算什么呢,我为你流的血你看不到吗?我的手腕,你自己看,”他把手伸出来,曾经被44号剑锋划过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辨:“我为了你,被那个东西划了那么大的口子,我流了多少血你知道吗?我为了你,被研究所那帮混蛋差点杀掉你知道吗?你他妈的就会看着那个鬼东西说他受伤了,我受的伤流的血你他妈瞎了眼睛看不到吗!”
阿连竭力地抬起头:“对不起……”
“妈的今天我儿子摆酒你跑哪去了,老子跟你说了要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为了你我扛了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为了你我被我妈骂了多少次你知道吗!我他妈的想给你个名分多不容易你知道吗!!!我欧纪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妈的这么被人耍了一次又一次还真是第一次!”欧纪铭抓住阿连的头发将他强行拖起来:“你看看我,我为了你搞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耍我!我等着宣布要和你结婚结果你这样耍我!跑去和一个浮尸样的东西偷情!他妈的你还能再贱一点吗!!”
他抬起手臂,用力地又打了阿连一个耳光。
少年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他身体一直都不好,开过刀之后更加脆弱,他被他孩子的父亲打倒在满地的玻璃碎渣上。
这所房子里没有除他们之外的别人在,没有人可以帮到他。
阿连觉得嘴里有甜腥的味道,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像曾经流过的眼泪。
欧纪铭一步迈过去把阿连拖到沙发上:“对啊,你刚和他偷情了是吗,从天亮偷到天黑到这么晚,你们做了几次呢?啊?”
他有非常英俊的外表,可是此刻看起来却像一个面目可憎的魔鬼。
阿连的手按在腹部,他觉得刀口很痛,身体很痛,全身都痛,非常非常痛,痛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几次?你不肯和我做,你连接吻都不肯,他妈的我多久没碰过你了你还记得吗!我连别人都不碰了而你在干什么呢!你在干什么!!你他妈的在找别的男人!”欧纪铭抓住阿连的脸,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我不能满足你是吗?”
阿连望着他摇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如水雾般地模糊。
“我明白了,一定是我无法满足你,”欧纪铭突然笑了:“那个44号,他一定可以吧,他怎么和你做呢?”他的笑容突然在一刹那全部消失:“如果不是那个鉴定报告,我简直认为孩子是他的……”
阿连看着和他亲密过的男人,他只觉得陌生,他的声音颤抖着:“你……混蛋……”
“我混蛋?他好,对吧?他床上功夫看起来似乎是很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现在你在我家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都这样,从前在研究所里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无耻下贱!”欧纪铭恶狠狠地将少年的身体砸向沙发对面的电视墙。
电视墙是钢化玻璃和大理石交错契合而成,雕出凹凸不平的花纹形状,阿连的身体撞在那些石雕之上,他慢慢地滑下去,白色的石纹随着他的身体的下滑带出了血的颜色。
“你们在研究所过得很爽吧,呵,不过他能满足你,我也能呢!”欧纪铭走过去,他将少年拎起来:“你的第一次,不就是我破处的吗,你生的儿子,不也是我的种吗,说到干你,我还真不比那个鬼东西差,不信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