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没人出来,却有一盆洗完脸的水毫不留情的泼了出来。
少年丝毫不意外,躲闪得当,身上干干净净,只有顾文崇,没有防备,即便及时躲开,身上还是湿了大片。
后面还有一个木盆朝着他飞过来,被顾文崇一把躲过去。
当冷清少女走出来,顾文崇看见的第一眼,就能够确定,这一定是先祖黄帝的后代。
因为这张脸,跟壁画上面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即便住在这个破院子里面,身上却没有丝毫操劳过的痕迹,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花花艳艳。
价值不菲。
总给人一种干的伙计不能入流的错觉。
但从她弹琴弹到满手老茧的手指,又能看出来,她为了活下来,有多么努力。她在拼命维护自己的自尊。
如果说壁画上面小家碧玉那张脸,顶多称得上是五官标准,那现在在顾文崇面前这张脸,就能称得上是倾国倾城。
也不知道后来薛前辈是怎么找到一个夫家,能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女儿。
顾文崇将木盆放下,抱拳行礼,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薛姑娘,我今天前来,是为了送前辈的一封信的。”
顾文崇说了是送给她的曾曾曾曾奶奶,只见姑娘的脸色瞬间变了。
沉默的接过顾文崇手中的信封,就朝着山上走。
后面的顾文崇,连带着少年都跟着朝前面走。
少年生怕表姐生自己的气,一个字都不敢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索性薛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等上了后山,走了许久,众人在梅花林里面停下来,面前有一个坟。
冬天梅花盛开,香味弥漫,却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个美景。
‘吾母薛氏燕萍之墓’
看样子,这个就是先祖黄帝的妻子了。
薛姑娘看了许久,才蹲下身,将手中的火种点燃,一同点燃的,不仅仅有顾文崇那封信,还有那本书。
少年赶忙去阻止,“哎呦表姐!这个书怎么能烧了呢,虽然有点破,但是这可是讲的祖先的情史啊!”
薛姑娘瞪了少年一眼,“你管我做什么!”
被这样叱责一声,少年不敢说话了,乖乖蹲在一旁,可怜巴巴看着这本书。
薛姑娘看他这个样子,语气放柔,“并非是我一定要将书烧了,只是这件事已然成了我们的责任,我们将它留下来,只会让我们的生活不停地陷入困境,难道你不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吗?”
少年沉默了。
那张满是淤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稳重的表情。
“表姐,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薛姑娘重重哼了一声,“照顾好我?你先照顾好自己,什么时候能不被人利用吧!”
顾文崇摸了摸鼻子,假装没有听见。
这种时候,装作没有听见,就是最好的。
少年揉了揉被薛姑娘敲疼的脑袋。
薛姑娘等着火堆里面的东西全都烧干净,才扭头看向顾文崇。
“这位公子,这次多谢你把东西给我们送回来,不知道先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要赠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