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先前那样的笑,我第一次见,很好看。”
像是提前预知了一般,将陵越推过来的手握在掌心,百里屠苏眸中笑意越深,极黑的眼瞳中闪动着的满是认真,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上了些儿软软的撒娇意味。
“师兄,再笑一次,我想看。”
“勿要胡闹!”
……别说笑,陵越现在心里着恼的发火的心都有了。
手被自家师弟握在掌心,又被他几乎整个儿压在了身下,其实如果陵越真的挣开的话,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
……于是,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点儿’不想挣扎的陵越越发恼了。
向前探了探身子,百里屠苏低下头亲了亲陵越皱起的眉心,抬起头,眼睛闪亮亮的,定定地看着陵越看过来的眼睛,又低下头在他眼睑上亲了亲。
“师兄,我喜欢你。”
陵越抿了抿唇,不出声,只感觉到百里屠苏的吻一路向下,在唇角啄了啄,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百里屠苏吻得仔细,磨蹭着彼此的唇瓣含了一会儿,就开始试探着用舌尖点了陵越抿起的唇口,握着他的手的手指沿着掌心向下,将绑得紧了的袖口推了些,拇指一下一下地蹭着手腕那处,指尖仿佛能够透过那层薄薄的肌肤,直接触碰到自家师兄的脉动。
陵越略略眯了眯眼睛,本来撑在床榻上的手肘松了,整个人就是被百里屠苏顺势压着仰面躺倒在了藤席之上。
先前的那一句喜欢,好像是一把打开了一直以来虽然无形却总是禁锢着他的枷锁的钥匙。不是没有听过百里屠苏说着含了这般深意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的透着眷恋和爱慕,然而真真切切地算来,这却也是百里屠苏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口。毫无保留,不加掩饰。
无法拒绝,不想拒绝。
对于自家师兄的情绪变动,百里屠苏素来是敏锐的很。
原本还是带着一点儿试探意味的吻,因为两个人的意动,两个人的回应,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唇舌交缠,啧啧有声。
修长的手指无比自然而又熟练地解开陵越的腰封,百里屠苏和陵越都没有看向对方,却又都是不约而同地忆起了昔时,少年替男孩一层一层穿上那时候对他而言只能用繁复来形容的天墉道服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那时的男孩将少年压在身下,亲吻了他说着喜欢。
以往,百里屠苏只觉得再没有比自家师兄更适合天墉道服的人了,现在,百里屠苏就觉得自家师兄这一身无比适合简约而不简单细节处更是精致无比的天墉道服实在麻烦的很——尤其是当气氛这么好很适合……咳咳……的时候。
外衫被拨开散在身侧,和自己身上的魔影鬼衣一并靠了席子边上,百里屠苏将陵越的里衣自衣襟那处拉开,手指很自然地顺着衣服敞开的地方探了进去。指尖不经意碰到自家师兄胸前突起之时,百里屠苏就感觉到身下压着的身体瞬时绷紧了起来,原本纠缠着吮吻在一起的舌头泄了力气一般,糅杂着一声像是压抑了却仍是从喉中溢出些许的闷哼,听的他忍不住错了错喉结,自额上渗了些汗珠来。
濡湿的吻就是离了陵越的唇角,先是啃了啃那人因为自己在他胸前动作的手而扬起的绷紧了的下颚,而后一路画了水痕沿着他脖颈向下,不轻不重地在自家师兄滚动的喉结那处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一声再也克制不住的呻、吟时候,将他喉间的突起含在了口中,慢慢地舔。
口中吐出的声音虽是含糊,其中满足的叹息一般的快慰及夙愿得偿之意,以及压抑了的隐忍克制,却是再清晰不过。
“师兄……”
陵越脖颈绷得紧,被百里屠苏这么一唤,面上红的越发厉害,束起的长发未散,鬓角却是有些乱,渗着些汗水,润润的湿。
“唔……”
压抑着低低应了一声,陵越皱了眉伸出空着的那一只手一把抓了百里屠苏的长发,略略用了些力气,逼着他抬了头和自己对上视线。
“你……”
身下相贴之处的变化可以感受的分明,再看看自家师弟满是汗水的额头,陵越看着那双只满满倒影了自己模样的眼瞳,扣着他长发的手指动了动,亦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心里泛起些好笑,满足之余还有点儿心疼。
“……可与我行此事者,唯有师弟。我亦非体弱难当之辈……”
陵越视线在百里屠苏与自己紧贴在一起的地方极快地略过,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不必顾忌其他。”
百里屠苏眼睛亮了亮,不再多说,低下头去一口就含了被自个儿撩拨的挺立的那点突起,轻轻地拉扯着咬了下,手指顺着陵越腰间向下探了
陵越刚才说话的时候身子支起了一点,现下被这么一刺激,只像是脱了水的鱼,腰身一下子就是拉的紧,脊背上的肌肉像是绷紧了的弓弦,重新倒了回去,张了嘴重重地喘息阵阵。
“哎,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屋子外面忽然传来方兰生咋咋呼呼的声音,百里屠苏和陵越身子都是一僵。
“喂喂,你们什么表情啊,本少爷来找木头脸有事的……诶………………木头脸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忙我这就走了……”
“喂喂,木头脸,好歹我们也是患难与共的情谊,你别拔剑啊啊啊啊!!!”
回到琴川
方兰生来找百里屠苏确实是有事,他想家了。
于是,在紫榕林呆了两天之后,众人就辗转去了琴川,还在渝州修养的尹千觞和芙兰得了吃饱喝足满意飞回来的花楹传信,也是约好了时日在琴川德生坊一聚——这个提议自然是被芙兰管的连喝酒都只能一小盅一小盅,酒瘾早就被吊起来的尹千觞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