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
芙兰去了青玉坛,和尹千觞一起,没有告诉任何人。
到了青玉坛,还没有开口问欧阳少恭踪迹,就是被青玉坛弟子告知掌门闭关,不见外人。
芙兰心中嗤笑,串联了自己知道的那些个线索得出的猜测又是笃定了几分,倒也没在纠缠。统共她前来也只是想要证实下自己的想法——怎么想怎么都是实力悬殊,身为天墉城的大师姐,她可没那兴致去以卵击石。
很着急地问了欧阳少恭什么时候出关,特意强调了自己有急事,芙兰默默等待着青玉坛弟子再一次的拒绝,开始思索起回去以后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得不说,方兰生几人对欧阳少恭的信任,实在让芙兰觉得有些苦恼。
“芙兰姑娘,尹公子,”
欧阳少恭自紧闭的门内走出,面上还有些苍白,平日里便是心思诡谲也总是蒙了一层温润的眸中此刻的神色,让芙兰心里生出些不安来。
“不知此时前来,所谓何事?”
芙兰抿了抿唇,皱了眉,带着几分急切地开口,努力让自己看到他的眼神像是落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而不是看到鳄鱼。
“欧阳先生,有没有办法让服下仙芝漱魂丹又不慎站到日光里的人,重新好起来!?屠苏师弟他……他……”
欧阳少恭略略皱了皱眉头,视线在尹千觞面上略过,忽然轻笑了起来。
“芙兰来此,难道不是想要问我是不是对仙芝漱魂丹做了什么手脚的吗?既如此,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
芙兰顿了顿,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发丝拢到耳后,摇了摇头。
“芙兰确是对此有所怀疑……”
“既然怀疑,不如,自己亲自尝试一下,如何?”
欧阳少恭看了芙兰,微笑着摇摇头,眸中厉色乍现,一拂袖,气劲向着芙兰而去。
一直未有动作的尹千觞拔剑向前,一手抵在重剑剑身,一手持了剑柄,堪堪用剑身挡住了那道气劲,借势,向后退了几步,抵在剑身的手松了开来,一把握住芙兰的手,任由重剑余势未消砸在自己胸前。
深深看了欧阳少恭一眼,尹千觞拉着芙兰消失了踪迹。
欧阳少恭看着他两消失的身影,唇角微微扯开一个弧度,轻蔑地笑了笑。眸色渐沉,面上笑容的弧度渐渐拉大,浑然不见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
“很好……实在很好……”
一拂袖,他冷冷看向一旁躬身站立的元勿。
“仙芝漱魂丹已炼好,我自幼生长于琴川,与那儿留下的记忆实在美好……”
说着,欧阳少恭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琴川的风物,笑容也是一派的温和,收在袖中的手指却是慢慢收紧。
“不如,就先寻了琴川故人试药,让我记忆中的那些美好,常伴左右。”
元勿弯腰一拜,应了一声。
“是。”。
五毒兽
尹千觞和芙兰自青玉坛消失了踪迹,却并没有如同尹千觞原先预定的一般落在会仙桥之上,如有人暗中相助一般,再次现出身影的时候,是在一片郁郁竹林之中。
尹千觞单手握着剑柄,重剑深深地插、在身前的土里,另一手紧紧握了芙兰的手,瞥眼看了她一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芙兰慌忙伸手去扶,正是不知所措之际,耳边却是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抬眼看去,嘴里叼了一根草,手里还挥舞着竹枝的孩子,却是故人。
是那个,在秦始皇陵中被救出的孩子。
“诶?”
男孩歪了歪脑袋,把握在手里的竹枝用食指和中指并了,煞有其事地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视线在芙兰和尹千觞身上转了转,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尖尖的小虎牙抿在唇畔,面颊上还现出一个小小梨涡,看起来很可爱。
弯下腰,男孩扔了竹枝,用和他的年纪一点儿都不相符的力气径直把尹千觞背了起来,挑挑眉毛看芙兰,伸手在自己鼻子上擦了擦。
“爹说了,欠人情是比欠银子还惨的事情,虽然有点儿多此一举,但是你们当初毕竟还是把我从秦始皇陵里面带了出来。这一次,可以算是还了你们人情了吧~”
“对了,我爹最讨厌麻烦,他说是因为当年被麻烦惹得多了,不过我看那,老头子就是个骗吃骗喝爱说大话的守财奴。他要是不肯收留你们,你就看我娘,记得啊,把样子装得可怜一点儿,最好就说你们两个是私奔的,然后他被抓到了什么什么。”
男孩一撇嘴,看看芙兰再瞅瞅尹千觞,又摸了摸鼻子。
“虽然不太像,不过小葵阿姨和娘就吃这一招。”
虽然身上背着一个个头比他高了很多的尹千觞,男孩走去路来确是除了拖沓一点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妥,芙兰就看着那随着他慢慢往前走而蔓延开来的尹千觞脚尖在地下拖出的两道土痕……
……
…………
湿透了身子在外面坐了一夜吹着一夜冷风又是前几日忧思过重的结果,就是陵越和百里屠苏两个人在走回去的时候,都是有点儿晕乎乎地发热。红玉处变不惊,十分有大姐风范地对在场的唯一男性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烧水,找浴桶,放人。
脱衣服……?。
那两人就是有点发晕,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自然是轰了人出去,自己把自己扒拉干净泡进浴桶里。被卸磨杀驴的‘没有利用价值’了的方小公子磨得牙痒痒,还被红玉摸了摸脑袋夸上一句贤惠,心不甘情不愿地甩手——跑去煮姜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