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季节总是让人愉悦的。
而在这个还算是丰收的秋天,部落里又降生了三个宝宝,我飘去看了看,一不小心就激动了。
原来、原来洪荒中的妹子们,生下来的时候也是雪白干净软绵绵的~
原来,洪荒中那健硕的胸肌比胸部还大的,有着一身比我上辈子还要健康的古铜色皮肤的女人们,都是后天养成的!
也就是说,我其实还是可以期待一下,这偌大的洪荒之中,还是有那么几个先天条件大于后天影响的雪白干净软绵柔糯的妹子!!
大发现啊,我得赶紧去修炼~
妹子不等人啊!
这一年的深秋入冬,整个季节都吹着干燥的西风,居然连一个冰粒子都没有,大片大片的田地在疾烈的风势下,地表的泥土碎成细微的尘沙。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年方一开春,迎面的便是一场大旱,痛痛快快地打了那些个仍然抱有希望的人们的脸,他们悲痛却又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栽种下去的秧苗,在干板的土地中挣扎着努力地生长,然后失败,最后枯萎成一片蔫黄。
和丰收时候的金灿灿及其相似的黄色,却是让秋收时刻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面上,布满了忧虑。
蚩尤却没有再提出离开,我估摸着此人是在耍心眼也有可能是在记仇,啧啧,小鸡肚肠啊,难怪讨不到老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开口讽刺他。我能说话以来,仗着自己还是把剑那些个物理法术攻击都免疫的bug还没消失,见天儿的乐趣就是在蚩尤逗我开口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地讽刺他。
而我觉得,蚩尤现在的乐趣也大概就是在我无所不用其极地讽刺他之后,再兴致勃勃越挫越勇地凑上来逗我开口……
他真的是把香源当弟弟养,不是儿子?
我很怀疑。
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蚩尤这个人,绝对是一根筋,不,应该说是执拗。
我不知道告诉了他多少次我不是香源,他每次都是很认真地听着,很严肃地点头,下次照样大弟啊香源地喊,我都懒得去纠正了。非得把一把剑当弟弟,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所以,我现在的目标又变了——尽早化出人形。
事实胜于雄辩。
……尼玛,老子就不信我和那什么香源还能就长的一模一样了!!
蚩尤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用的实在很棒,我飘出去晃悠的时候,尽在那些个安邑自发的会议中听着他们反省过去的目光短浅赞扬蚩尤的高瞻远瞩并且表示自己追随蚩尤的坚定决心了。
估计,再过不久就有勇士去挑蚩尤这座,自从开春以来就变成冰山的高山了。
不过,那三个新出生的宝宝已经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我和最胖的那个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脸颊,想象着她面颊上不自然的凹陷,是因为我手指用力的作用。
那个宝宝像是能够感应到什么似的,睁着黑乌乌的眼睛一眨不眨往我这儿看,没到五个月的婴儿身子太软,手臂都是缩在身体两侧,细小的手指蜷成一个虚握的拳头。这个孩子很快就在我的注视下睡了过去,嘴里吐着的泡泡还没炸,顺着口水在脸上慢慢移动。
她还太小,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仍然很快乐。
忽然间,有点想家了。
晚上,我没搭理蚩尤,任由他怎么逗就是不开口。
心理越来越烦闷,无处可归无处可往的孤独感几乎要将我逼疯。我以前以为在那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已经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情况了,但是现在直到我有了身形,可以去看去听甚至去和别人交流,才发现,这原来比那时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一个人的孤独不叫寂寞,一群人的热闹中一个人的孤独,才是真正的寂寞。
我看到的听到的,他们的喜怒悲欢,都和我无关,就连我可以交流的,也是呼唤着别人的名字,他的耐心他的温柔他的一切,都给予了他的大弟香源,而不是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喜欢些什么讨厌些什么,没有人再会呼唤我的名,因为就连我自己,也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姓名……
我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这些,多愁善感实在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我无法控制。
我能感觉到蚩尤将我抱在了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到渀佛带着近日来越发肆虐的日光的灼热。我能够感觉到他胸前的肌肤被剑身的冰冷刺激,在那一瞬间紧收的爆发力,也能够听到他平静下来之后,有规律的心跳。
这实在是一个很能够让人安心的怀抱。
只可惜,这个怀抱的主人,温柔的像是哄一个孩子的声音唤着的,仍然是香源。
他说,香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
他说,香源,你从来都是这么善良。但是你不知道,只有自己吃了苦绝了奢望最后做出的决定,才能够耐得住艰难险阻。
他说,大弟,他们不是你,他们不会无条件地信任我。而我,没法将背后交托给一群不够坚定的人,却也无法看着他们去死。离开去寻找生存之地,其中艰难险阻难以预测,只有他们始终如一的坚定着,我才可以带着他们找到那一线生机。
他说的很耐心,语气里还有一丝无奈的纵容。
可惜,仍然是香源,不是我。
向东
蚩尤终于带着整个安邑踏上了寻找新大陆的漫漫长路,而我也终于从那情绪低谷中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