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似乎很满意风琊的乖顺,又似乎更喜欢初七的言听计从,也或许是从谢衣那无法从初七身上移开的视线中得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乐趣,面上的笑容总算多了些真意。
他看着谢衣,对初七说。
“初七,处刑。”
作者有话要说:大祭司的心情实在难以为外人道也,啧啧。
☆、初七和谢衣
“是。”
初七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谢衣,包裹在暗色衣服中的身体挺拔结实,脚步落在地上,没有带起一丝声响,手中不知何时已是握着一把长剑,剑刃斜斜指向地面。
被谢衣困在结界里的乐无异目眦欲裂,声音已经喊得有些嘶哑了,狠命捶打结界的手掌也泛了红,砰砰砰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地响在寂静的夜中。
“谢前辈!”
“谢衣哥哥——”
随着初七的接近,闻人羽、阿阮和夏夷则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可他的身上又确实诡异地不曾出现哪怕一分一毫的杀意,平和中带着凛冽,如同一把锋锐的剑,未有杀心,仍有戾气。
下意识地,在初七踏入了三人的攻击范围的刹那,闻人羽、阿阮和夏夷则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谢衣伸出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谢衣这么说着,声音很平静,面上甚至还浮起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自初七出现的那一刻,谢衣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无法移开,也不愿移开,理智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他从未见过此人,可情感却已经先于理智,本能地用视线去捕捉他的每一个动作,带着久别重逢的贪婪。
而初七,也终于走到了谢衣面前。
两人的距离尚不及初七手中之间的长度,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如同时间静止一般,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二人的身上,看着看着,便是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生出些微妙的滋味来。
黑色的长发在身后束成一束,谢衣的要略松略长一些;木质的面具遮住了初七的上半张脸,偃甲眼镜给谢衣的面容添了几分文雅,鼻梁的弧度和下颚的线条却是极其相似,初七唇角紧抿,显得更冷漠些;即便是一人穿着宽松的长袍一人穿着束身的短打,依然能够分辨出这两人的身形也是极为相似,一般高矮,一般胖瘦,就是周身透出的气质,都有些隐隐相合。
顶着众人的强势围观,初七和谢衣却似乎没有任何察觉,他们凝望着彼此,好像这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偌大的世界中只有他们两人。
这倒不像是生死之战的前奏了。
沈夜也不催促。他从始至终站在远处,皱着眉神情愉悦地欣赏着这一幕由他亲手导演的闹剧
初七先开口打破了这份陷入古怪胶着中的沉默,他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和谢衣很像,不过多了几分冷意,带上了金属一样坚硬的质感,和谢衣一贯如同春风拂面般的柔和舒缓语调比起来,却又是不同了。
“谢衣。”
初七这么唤了一声,结束的很是干脆,没有任何想要继续谈话的意思,就好像只是在动手前做个简简单单的昭告,可又结束的太过干脆,平白生出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戛然而止的突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