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合的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棉花糖在齿缝间发出挣扎的呻、吟。
在上个世界,江一一明明还怀抱着因为风的死而对白兰生出的无边愤恨,在对他的攻击中消散。可是在这个世界,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像是压根儿将干掉白兰报仇雪恨干掉白兰回归正常这两件事抛之脑后,尽心尽职尽忠诚,任劳任怨任调、戏。
“这并不奇怪。”
她喝了一口茶,微笑起来。
“漫长的生命中,总会遇到一些人,相爱最终离开,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刻骨铭心,无法释怀。可是你走的越来越远,遇到更多的人,就连那个人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你眼前,同样的模样,陌生的态度,在那刻骨铭心上蒙了一层又一层阴霾。直到有一天你忽然发现,曾经无法释怀的人,已经停留在了那逝去的时间里,留给现在的你的,只是一个单薄的剪影。”
“他们没有离开,你却仍在走远,走得越久,就越孤单。没有了你,他们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甚至没有了你,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你或许会在某个世界留下浓厚的一笔,可是在另一个世界,你会发现没有自己那一笔,仍然会成就那样的辉煌——就连那个世界都不需要你。”
“我似乎并不是让你来分析我有多凄凉的好吗。”
江一一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个小巧精致的青瓷茶杯。
“要是像你说的那么想,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喝茶聊天还把烦恼说出来给你消遣了——听懂了吗?麻烦说重点,姑、姥!”
“我这是在酝酿气氛。”
她白了江一一一眼,有些孩子气地把所有的棉花糖都扒拉到自己这边,也不吃,典型的你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你更不开心。
江一一美滋滋地嚼着牛肉干,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直奔主题吧,速度的。”
“然后有人认出你了。他性格差,是个阴晴不定的变、态,还以毁灭世界为己任,疯狂地热爱棉花糖,各种残害过你曾经爱着的人以及你自己,但是,他需要你。”
“……就这样?”
“不然咧。很详细了啊。”
“你前面酝酿那么久……”
“那不是渲染气氛吗。”
“怎么听着我像是个,而且也是个变、态……”
“活的久了总会有那么点烦恼。”
“……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你不就是想让我说这个理由吗……好吧,或许你比较喜欢这一个理由。”
她不怀好意地笑弯了眉眼。
“其实在你还没有发觉的时候,你在潜意识中已经深深爱上了那个伤害你至深的男人,你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他,你所执着的事物与他密切相关,遇见他是你在那个陌生的世界唯一的期待——喔,爱情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