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耀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楼梯吱嘎吱嘎地发出挣扎的响声,在最后一个人的脚步离开的时候,从末端开始,如同脆质的玻璃一般,碎裂在了向上攀爬的黑暗中。
不同颜色的死气之炎被点燃,那扇紧闭着的房门上诶拉瑞亚的名字如同缠绕的花藤一般写的很漂亮。
giotto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我们都在这里。
不会离开。
——我一直都陪着你,诶路。
最后的一点火光,也被黑暗吞没了。
没有人听到,在那最后的火光湮灭之时,黑暗中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咔嚓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
“真是令人惊叹的场景~”
细长的白龙乖巧地绕着白兰的手指,撒娇地蹭了蹭。
白兰笑眯眯地看着被从十年前召唤过来的十代彭格列们,以及从他们带着的彭格列指环中出现的初代彭格列们的身影。
“从这里开始似乎就能够变得有趣了。一直那么简单就胜利的话,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吻了吻手上的玛雷指环,白兰一瞬间温柔下来的神情真实到让已经从战斗中深切地体会到他的变?态的泽田纲吉瞪圆了眼睛。
还没有成为黑手党首领,仍然只是那个做什么都不行只除了被斯巴达教师赶鸭子上架的废柴少年的泽田纲吉,在内心抱着头咆哮——这不科学啊!?白兰毁灭世界是因为比起人类他更喜欢没有生命的东西吗嗷嗷!??
“对一酱炫耀起来,也都不好意思开口呢~”
白兰避开了蓝紫色火焰卷着的手铐。
“阿诺德?马里诺,彭格列初代云守,被称为如同浮云一样孤高坚持我道的男人。”
他这么说着,目光却是落在茶发青年那张和彭格列十代云守如出一辙的脸上。
一直笑着眯起的眼眸睁了开来,那片迷人的紫罗兰色里满是冰冷。
“……果然啊,一酱在意的那个人是你吧~初代的彭格列,初代的玛雷……真是令人不那么愉快的巧合呢。”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giotto微笑着点燃了火焰。
在一片黑暗中消失,却又因为从十年前而来的十代彭格列们造成的时空紊乱而苏醒,这是只能用奇迹命名的,从命运中偷取的短暂时光。
而比这更让人惊喜的,是那扇百年来始终紧闭的门打开了。
桌子上扣着的书,翻到了第二百六十页。窗户外晒着被子,床单并没有牵得太齐整,留下的褶皱活像是有人在上面滚了两滚。客厅里做好的橘子派没有了,沙发上多了织了一半的毛衣。
诶路醒来了。
没有什么能够形容那时的心情。
就像是没有任何言语足以形容他走过图里的每一寸土地,却没有找到那个已经醒来的姑娘。
‘诶路属于彭格列。将初代与后辈的羁绊强加给诶路,白兰?杰索,你没有资格。’
群殴总是那么令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