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有些不妥。
“蠢纲,你回来了啊。”
里包恩无比坦然地坐在朝央九月的肩膀上,对着泽田纲吉打了个招呼,
“代理战期间,阿尔巴雷诺最好不要和代理人首领分开,所以我才能够一开始就跟在你的后面。后来遇到了阿九,就和她一起走了。”
——这种见异思迁的行为就不要这么自然地说出来啊!
“啊……”
朝央九月打量了下泽田纲吉手里分量十足的袋子,一副找到组织了——更确切的说发现了和自己沦落到统一地步但是比自己更惨的同志——的微妙表情。
“玩国王游戏输了的下场。”
她拎了拎手里的袋子,笑得无比温和。
“养着一群吃白饭尽添乱的麻烦家伙,真是不容易,对吧~”
顶着里包恩“你敢说是就去三途川死一死吧”的阴森森目光,泽田纲吉昧着良心摇了摇头。
“……还好,大家在一起的话,比较热闹……”
目光略略柔和,泽田纲吉棕色的眼眸看向朝央九月,眼中神色平静,带着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无尽的包容。
“九月的话,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有时候会觉得,九月的话,应该是在害怕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吧。”
朝央九月沉默了下,仰头看了看被夕阳染成温暖的橙红的天空。
“……否认的话,似乎有些矫情了。不过害怕倒也算不上。”
“诶,原来真的有吗?”
泽田纲吉一时间有些惊讶。
“我以前一直以为像九月这样的……呃……就是和我这种废柴不一样的……比起和其他人在一起,要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就像云雀学长那样。而且,我一直觉得九月不会有那种情绪,因为从很久以前你看起来就好像对什么都能适应的很好,就算最开始不喜欢后来也会让自己慢慢喜欢的类型。”
就好像这些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着,然后在这个黄昏找到了突破口,于是就这么一股脑地全部冲了出来,就连泽田纲吉自己,都来不及阻止。
“以前?阿纲以前讨厌过我吧。”
朝央九月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云雀的话,可以算是奇葩——正面意义上的,有的时候也会羡慕他的自我,但是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对于我来说,在那之前的,是责任。”
——所以,你会因为十年后的记忆,来对云雀学长、斯夸罗、山本他们负责吗?
有一瞬间,泽田纲吉很想问这个问题。
但是最终他只是抿了抿唇角,在渐渐薄凉下来的夕阳中收回视线,盯着地面上两个人拉得很长的影子,点了点头。
——因为啊,我已经听到了答案。为了对十年后的记忆负责,朝央九月选择了从最初斩断那些暧昧,给予在记忆中被自己束缚的他们,尽可能多的可能性。
“恩?”
朝央九月停下了脚步,把手中的零食袋放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被当成软柿子了吗……真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