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唔……呜哇哇!大哥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不可能的吧……一定是幻觉……)
“十代目!她是在向彭格列挑衅!”
“阿纲,开战吧。”
“纲君……拜托你——”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
“……现在仍然没有办法确定蒙缇的意图,彭格列的现状,并不适合大面积地开战。所以在此之前……我想要和朝——木樨交涉。”
(和白兰一样的说话语气,毫不留情的报复手段……我不相信。)
“……十代目——我明白了,但是为了十代目的安全,请允许我陪同。”
“如果是阿纲的意愿的话,我也一起去好了。”
“我相信纲君。”
“……谢谢大家。但是——我想一个人去。”
——因为,我一直是那么地相信着你啊,九月——
肩膀上的贯穿伤口还流着血,边缘灼烧一般的刺痛在习惯了之后,让泽田纲吉的意识因为迟钝而模糊起来。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在那次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你,也完全没有过那个什么‘朝央九月’的名字。随便把我和其他什么人混淆的话,我会生气的喔,彭格列十代。”
硬皮的书卷摊开在桌上,书页被风吹起,哗啦啦一连翻过了好几页。
落地窗的玻璃碎裂了一地,木樨靠着墙,甚至都没有看倒在不远处的泽田纲吉一眼,眼中倒映着窗外的绿荫,扬起一个平静又略带嘲讽的笑容。
“有时间和我说‘相信’的话,不如赶快去把你那不听话的雾守找出来。我对于动刀动枪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自己的东西不拿回来的话总觉得有点麻烦——”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木樨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嫌恶表情,嘟哝了几声,将和白兰一样懒散地插、在口袋的手拿了出来,右手勾了下自己的马尾,走到泽田纲吉身边蹲下,凝视着那双因为疼痛而有些失去焦距的棕色眼眸。
“居然单枪匹马一个人过来了,该说你是匹夫之勇呢,还是毫无大脑呢。嘛,不过不管怎样,你的勇气,我姑且承认。”
“……”
泽田纲吉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些什么。木樨并没有听清,看样子似乎也并不打算深究。
将泽田纲吉扶起,让他坐到椅子上,木樨给他倒了一杯水。
“作为对你的勇气的承认,彭格列十代,我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木樨礼节性地微笑了下,那样熟悉的面容配合着眉眼弯弯的微笑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泽田纲吉心底涌出一股无可名状的深刻愤怒。
(为什么,在做出那样的事之后还能露出这样的微笑啊!?)
——明明……明明从很多时候都能感觉到是和九月一样温柔的存在——
“为什么——”
泽田纲吉捂住了肩膀,终于从钝感中拉回的感官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尖锐的疼痛,提醒着他和那在不经意间察觉到的令人熟悉的温柔不同的残酷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