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朝央九月。’
十年后的自己略略弯了腰,向着靠了树干坐着的人伸出手。
正文不一样的世界
泽田纲吉坐在彭格列意大利总部十代首领专属的办公室里,他的岚守狱寺隼人正和彭格列长老一系的某位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彭格列的经济陷入了窘迫的境况,不仅仅有十代自然灾害一样的守护者们频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造成的补偿费用,更多的是因为彭格列的主要经济来源在和其他黑手党家族的竞争中渐渐落在了弱势。
桌上摊开着一份报告,有关于彭格列是否需要开辟新的经济来源,比如暴利但是之前被彭格列十代坚定否决的毒、品和军、火行业。
泽田纲吉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判断这个时代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彭格列初代雾守斯佩多构筑的幻觉。
有关于自己成为彭格列的十代,最初坚定的信念和保守的底线,一次次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分崩离析,曾经连绑扎伤口都会颤抖的手在握紧枪支给予死亡的时候再没有半点犹豫的记忆清晰而又鲜明。有时从梦中惊醒,凝视着沉浸在黑暗中的双手,只好像那一片夜色都化为了浓稠的鲜血,写满了属于他的属于彭格列的罪。
但是意识的某一处,始终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着,那些不是属于泽田纲吉的记忆,他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才只有十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惊讶过后就坦然地接受了他这个“变小了”的彭格列十代,但是每个人看到他的第一时间都会知道他不是这里的彭格列十代,不是吗?
不是吗?
泽田纲吉一直这么告诉着自己。
“够了。”
泽田纲吉曲指敲了敲桌面,打断了狱寺隼人和他并不认识的那个老人的争吵。
“这件事到此为止,伊莱斯,我不想再看到有关于开辟毒、品和军、火的报告出现在我的桌子上。这种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允许。”
陌生的名字自然地从口中脱出,泽田纲吉看着那个老人流露出不甘的神情,说不上失礼但是绝对倨傲地抽走了那份报告,趾高气昂地甩门走了出去。
(啊啊……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强硬的态度……还有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啊!?)
“十代首领。”
狱寺隼人收回紧盯着门的视线,叹了一口气。尽管是面对着他最敬爱的十代首领,但是他仍然紧皱着眉头,因为这一次彭格列面临的,绝对不仅仅是经济危机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秘密,只有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守护者们知晓。
毕竟……现在彭格列的内部,远没有那么团结。
“六道骸那个家伙音讯全无,如果无法确定他手里到底有没有蒙缇那位所说的‘恕’,那么彭格列就无法打破现在被压制的局面……”
蒙缇的那位,包括在蒙缇内部,都鲜少有人敢于提及的存在。
和现任蒙缇十代为同父异母的姐弟,自动让出蒙缇首领的继承权转入暗处,掌管蒙缇的经济大权但是据传战力完全不下与蒙缇现任首领,讨厌和不熟悉的人接触,自言尚算大度只要不触及底线的话就请随意——问题是,作为可以因为一句话毁灭一个家族,又因为会做蛋糕就把被派来暗杀自己的杀手当做厨师的古怪存在,没有人知道这位的底线在哪里——并且,比起用武力打败敌人更倾向于让敌人失去所有彻底绝望或者疯狂的无冕之王。
蒙缇家族的木樨。
——和泽田纲吉了解的朝央九月完全不同的存在。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不对……其实仔细看的话,还是有许多一样的地方的——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恕’?”
泽田纲吉有些疑惑地开口。
狱寺隼人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可恶……要是知道那是什么就好了!听名字倒是和彭格列的‘罪’挺像的,但是蒙缇的那位总不会为了一管子血就——”
(彭格列的——罪?)
“十代首领!不好了!”
慌慌张张冲进来的人抬起鼻青脸肿的脸,手一抖一抖地指向门外。
“瓦利安的斯夸罗受了重伤,现在在第一医疗室——”
“……那你的脸?”
“是xanx大人……xanx大人现在很生气……”
“重伤斯夸罗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据说斯夸罗大人受伤前接到的最后一个暗杀任务,是有关于蒙缇的那位……”
……
(恩……)
山本武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伸手想要将身边的人搂进怀里,却摸了一个空。
仍然有些迷糊地坐起来,松软的被单落下,露出赤、裸结实的上身,腰侧几道抓痕在被子中半隐半现。山本武抓了抓头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昨天的比赛打得很痛快,但是之后的疲倦也是加倍。
更何况,之后还做了半个晚上的特殊运动。
伸手摸了摸左边肩膀,那里有一个半月形的牙印,是昨晚太过激烈的时候,朝央九月抑制不住地哭泣着愤愤咬上去的。
想到朝央九月,他的青梅竹马,他的妻子,山本武总是会很快地清醒过来——某些时候除外,不过相对的,那个时候,朝央九月总是能够轻易地让他丧失理智——黑发的青年站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那里的。
“恩?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穿着家居服围了围裙的朝央九月站在锅灶前,将长柄的汤勺凑到唇边试着味道,一点也没被从身后黏上来的大型犬——她的丈夫——打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