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老子笑得特别真诚,特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再见。
于是,还没舒服个几年,陆压和老子,就真的‘再见’了……
第一次,是老子抱着袖子十分忧郁地跑来,抱怨着自家师弟实在太不和睦,太别扭。
第二次,是老子皱着眉,跑来蹭了一顿饭,长吁短叹着走了,从头到尾没说出个所以然。
第三次,是老子笑眯眯,撑着脸坐在垂钓的陆压身边,白眼当媚眼,自得其乐坐了一下午。
第四次……
后来,陆压也就知道了,老子这个人,看起来人模人样,骨子里就是个无赖。
好吧,是个比较深沉的无赖。
那一日,天气很好,陆压歪倒在门前溪畔,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支起一脚踩了钓竿,另一只脚搭在石块边缘晃悠着。身下是有些硬的草,像是西瓜一样的青草味道弥漫在鼻尖,阳光打在身上暖暖的,微风吹了有些困。
实在是,非常适合补眠的时光。
于是,陆压便是理所当然地,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这便有点痒,又有点凉,然后又有点儿疼,陆压一皱眉,一巴掌拍过去,却是被人抓住了。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陆压忙睁了眼睛,单手就想把自个儿撑起来。
还没坐起来,便是看见了老子眨巴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特别无辜地看着他自个。再瞅瞅身上,衣襟大开,胸口还留有可疑的水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
陆压沉默了下,然后拧着嘴角笑了起来。
“你不打算解释下?!”
“我好奇,”
老子一翻身在陆压身边坐了,一手撑在脸颊,略略侧了脸看向陆压,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
“昨儿看见元始师弟这般对着通天师弟,那个冰块一副满足幸福的模样,所以我好奇。不过……”
探出舌头舔舔嘴唇,老子一抿唇,皱了眉。
“没感觉出来什么啊。”
“你要是感觉出来什么,那才有问题的吧!”
陆压没好气地开口,一手拢了衣襟,对于老子的话,他信了一半。
不过,原来元始和通天是这个关系啊……
“好了,好奇完了,你也该走了。”
略抬了眼眸,陆压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嘴。
“……不,我还是很好奇。”
老子皱了眉,嘴上却是笑了起来,有些浅的瞳孔中折射着阳光的绚烂。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陆压却是方才站起来,又倒了下去。
脚下踩着的鱼竿,滑入了溪水中,发出噗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