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点点头,右手一翻,瓷白的茶壶便是执在了手中,缓步上前,茶壶嘴中一线琥珀色的茶水,泛着温温的热气,落在了茶杯中。
元始天尊略一颔首,童子会意,右手握了茶壶的柄,左手一翻,重新翻出一个茶杯,盛满了茶水,放到了与元始天尊所坐之地相对之处。长袖一卷,茶壶已是不见踪影,童子对了燃灯一拱手。
“老师请坐。”
待得燃灯坐了,元始天尊方才端了茶杯,敛了眉目,用杯盖轻轻在杯沿上擦过。
“你来何事?”
“不瞒天尊,三仙岛三霄摆下那九曲黄河阵,将弟子们尽数陷了。”
燃灯抬眼看看元始天尊表情,见他面上并无不妥,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加上一句话。
“燃灯侥幸与姜子牙一并逃出,未曾陷下。姜子牙现在西岐扫榻相迎,弟子自荐前来想请天尊下山相助。”
“……毋需。”
元始天尊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依旧低垂着眼帘,只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九曲黄河阵并无甚玄机,此一,无非是天数已定,合该遭此一劫罢了。若是无法过的此劫,也妄称我阐教门人。”
说罢,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元始天尊眸中颜色渐深,神色越发冷淡起来。
“茶凉了。”
童子善解人意走到燃灯身边,对他一稽首,很干脆地无视了元始天尊放下的那一杯,还冒着冉冉热气的茶水。
“茶水已凉,老师亦当回了。”
燃灯起身对了元始天尊一拜,见他仍是一副不甚感兴趣,只有些淡淡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只忽然开口。
“弟子前来,一是为了众位道友被九曲黄河阵所困,一是为了在成汤战场,忽然瞥见通天教主的模样。心中疑惑,只恐截教行那小人行径,故而来此请老师前去……”
“……”
元始天尊原本有些无聊的神色忽而一凝,眸中光彩一现,眼前似乎看见那人黑发披散,笑容温润脸颊绯红眼神迷蒙的模样,不觉面上冷寒之意稍融,搭在石桌边沿的手指却是有些焦躁不安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点了。
已经……多少年没再见过了……
燃灯低下头,唇角笑容越发高深起来,也不再多言,只毕恭毕敬地道了告退。
“……”
元始天尊在石桌边沿点着的手指一顿,抬眼看了燃灯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沉,起身站了起来。
“你且先行,我……”
他微微抿了抿唇角,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压得有些低。
“……随后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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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姐姐……”
碧霄侧眸看了自从方才,便一直保持着这般温婉笑容的云霄,忽然觉得心中有些毛毛的。放要开口说话,忽然从营帐那处传来一阵难言的威压,碧霄慌忙回头,只看见青天白日上,乌云滚滚凝结而成,其中闷雷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