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某天我说,白亭,我们去找名医给你治治吧,我特想听你的声音……说着我厚颜无耻地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开始摸,尤其是……那种时候,特别想听你叫给我听……
白亭愣了一下,才笑了笑,点头。
不知为什麽,我忽然觉得那个笑容有些难过。
之後的日子,便一直奔波在一个个江南海北的所谓的名医之间。
其实後来我也有些绝望了,但是不想让白亭伤心,所以也什麽都没说。至於白亭,他一向是耐心很好的人,就算被告知无方可解了十几次,也没见特别的失望。
直到……有一日我们到江北寻到了一个闻名於世的名医。
也不知道他是第二十三个还是第二十四个名医,下巴垂着雪白的长长的胡子,求他看病的人排了一大串,而且还有个怪规矩,就是一天只看三个病人,第四个就是垂死他也绝对不管。
等了好多天总算是等到了我们,这个老锅盖只是淡淡地看了白亭一眼就说,都这麽多年了还看个什麽,治不了……下一个。
我气得七窍生烟,白亭拉了拉我,眼神中忽然显得有些疲倦。
我觉得心里憋屈的厉害,伸手抱住他,咬牙说,无所谓,他治不了我们再找,就不信真的没人能治!
白亭却显然有些注意力不集中,身子也有些僵直。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才听到那边依旧排着队等看病的人小声的奚落。
“切,一个哑巴穿的那麽风骚……真是恶心。”
“就是,两个男人……”
“都那麽多年治不了了,还跑来占名额,真他妈的,今天还轮不到我。”
“个残废还这麽作怪……”
我握紧双拳,浑身都颤抖起来,杀念顿起,他妈的,真想一刀把他们的头都剁下来。
白亭拉紧我,瞳仁中满是哀求。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说我们走吧。
我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可是白亭紧紧地抱住我,我只觉得他炙热的眼泪从我衣襟处流进胸口,那麽烫……烫得我的心都疼了起来。
最终还是什麽都没做,两个人默默地离开。
我骑在马上没有说话。
江北的风沙猛烈地刮,我觉得眼睛有些疼,就拼命睁大眼睛。
白亭有些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半步的地方,也只是沈默。
我没生他的气,我是恨死了自己。
我是傻了才会这样带着他东奔西跑,这麽多年了,难道他就没想过要去治?
他是从来不肯拂了我的意,是以跟着我,再承受一遍他已经承受过的绝望和无助。
他早就知道的,没有答案,没有方法。
他是个哑巴,治不好的。
我迎着剧烈的狂风大吼:“白亭,我没嫌弃你。”
“从来没有!以後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