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不要打了,回来。”眼泪很热,流过脸颊,一点点淌入衣襟,那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白痴,你武功烂的很,不要傻了。”
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被人保护过了。只有他一个……
“只有你一个了……你不要死……”
一个温热的躯体忽然倒了过来,我立刻伸手抱住了他,顺着血腥味摸索,是胸口寸深的伤口。
眼前的敌人又逼近了几步。怀里的那人想跳起来再战,被我死死抱住了。
他有些颤颤的。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脖子,另只手一点点地,细致地擦掉了我脸上的泪珠。
眼前的几个人笑得很狰狞,等着穹隐凤的命令就会扑过来。
突然人群後方一片惨叫声,然後狭窄的洞穴里挤得满满的人群忽然被迫分开了一条宽敞的道,一个人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
黑袍刺金边,长发斜挽,眉尾火凤灿然,面上是一抹冶艳笑容。
萧印月,竟然是他。
“我说,穹少门主啊,我极乐公的右护法有惹到你麽?”他语调懒洋洋的,大摇大摆地走到洞穴中间。
穹隐凤犹豫着没有答话。
一个大嗓门忽然喊:“少门主理这妖人做甚?我们人多势众揍……啊!!!”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嘎然而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萧印月依旧面带温柔的微笑:“礼数不周,该杀。”
穹隐凤皮笑肉不笑:“萧宫主御下一向如此严苛麽?”
“废话少说吧。”萧印月看着指尖,悠悠道:“穹隐凤你要是自筹能杀了我,那就尽管上,车轮还是群架随你。若是不能,就最好不要惹我开杀戒。”
穹隐凤转了转眼珠,居然笑了:“隐凤连宫主怎麽出手的都看不清楚,怎麽敢妄为,告辞。”
他倒也潇洒,甩了甩袖子,就率先带众走了出去。
萧印月转身面对着我:“吃瘪了吧?”
“跟你有个屁关系。”我硬硬地答。
“还是这个驴脾气,活该被人宰。”他柔柔地说,随手从白亭手里拿过长剑,肆意一挥,铁铐应声而断。
……
坐在洞穴外,吹着徐徐的晚风,我终於意识到,这回真的逃过了一劫。
萧印月靠着一旁的树干,懒懒地说:“生气了?”
我没说话。
“耀卿,本来我是打算随你去死的。你这驴脑子驴脾气肯定算计不过夙墨那个小狐狸,死了就死了吧,我是觉得你活得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