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回神,才慢腾腾地去洗漱整理了一下自己,这样耗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穹隐凤却还是没有回来。
我有些不愉地趴在桌子上,头昏昏沈沈的,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委屈。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地,也不知道换着姿势做了多少次,怎麽求饶都不肯放过我,结果今天早上就把我这样丢在一边,真是……
忽然之间,忍不住又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又有什麽立场觉得委屈呢,当年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就是之後在漠北他邀我来无极堂之後,我对他也是粗暴得难以想象,连前戏都没有就是强迫般的侵略,舒服了就把他扔在一边自顾自地睡觉,甚至都不知道他那一个个夜晚是怎样清理自己的身体的。
这样一想,顿时又觉得眼角发酸,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却突然见到穹隐凤一身沈黑色的笔挺劲装,英气勃发地站在了门口,阳光投映在他身後,一片灿烂。
“你简直懒得离奇。”他慢慢走进屋里来,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幽蓝色的凤眼里闪过浅浅的温柔:“我一直等你起来一起吃早饭,结果……都中午了。”
我眼中不由带上了丝撒娇的意味,小声说:“我现在起来都还觉得腰酸腿软的……”
“噢?”他戏谑地扬了扬眉毛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可是我怎麽觉得体力活都是我干的啊。”
我也不多跟他争辩,只是很是依恋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多时,饭菜也被小侍端了上来。
穹隐凤的肩膀被我压住,根本没有办法夹菜,他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开口:“你是在暗示我──你很想喂我麽?”
虽然本来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我还是很乖顺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样最近的翠绿青菜,放进了他的口中。
单薄性感的嘴唇微启。湛蓝的凤眼看着我,那麽近那麽近,仿佛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
我瞬间愣在了原地,因为他肆无忌惮地放电,很是丢脸地拎着筷子发呆了。
“好了,给我筷子。”他懒洋洋地拉长声音,拿过我手里的筷子,自顾自地夹菜吃了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麽居然想不起来自己也要吃东西,只是呆头鹅一般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优雅自如的动作。
“怎麽不吃东西?”他抬起头,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
“腿──腿软。”磕磕巴巴地说出这几个字,我顿时羞愧得想要把自己拍死了。天,这是把我做得连智商都成负数了麽?!
穹隐凤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转头认真地打量了正在羞愧万分的我两眼,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
我刚想低下头,却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接着就被温柔地放在了宽大的床榻上。
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却在下一瞬间被他霸道地堵住嘴唇,舌头放肆地入侵和舔弄让我整个人都仿佛酥软了下来。
“来,给我的小笨狐狸揉揉。”他邪气地弯起嘴角,手已经不规矩地扯开了长衫的下摆,探进了我的腿间。
“喂……你不能这样的……”直到被翻转身子色情十足地舔咬亲吻的时候,我还在可怜巴巴地抗议着,最终却终於意识到,今天想必是又要下不了床了。
(五十四)
大概开心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跟他在床上闹腾了半天,最後终於是把这顿从早上拖到中午,又从中午拖到晚上的饭吃好了。
我有些疲倦地靠在床柱上,穹隐凤却已经起身披好外袍,坐在窗前的桃木案前处理起了卷宗。
他柔亮松软的长发只是用玉簪松松垮垮地挽起,却充满了一种闲适的宁静。俊美的轮廓在明灭的灯火下越发深邃性感,蜜色的修长手指握着笔的姿势都是格外的好看。
“隐凤……”我低声唤了一句:“休息一下吧。”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幽蓝色的凤目里闪过一丝柔和:“清闲的盟主大人,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好。”
我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又自己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滚了一圈之後,终於委委屈屈地走到了桃木案的旁边,然後才闷闷地伏在了桌上,偏过头看着他批阅卷宗。
“陪我?”他扬了扬俊秀的眉宇低头看我。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穹隐凤忍俊不禁地扬了扬唇角,起身自一旁的衣架处拿了一件白色外袍帮我轻柔地披在背後,就转回头,神情专注地看他的卷宗去了。
窗外又传来了悲凉古老的歌声,有些沙哑的嗓音,像是苍老的狼一般沧桑悠远,每每到高音的时候,就会声嘶力竭得让人心悸。
我怔怔地看着他俊美性感的侧影,只觉得仿佛眨一下眼睛都是一种浪费。
过了不多时,一个白衣的小侍恭敬地端着木托盘走了进来:“凤公子,您的药煎好了。”
“放这里吧。”他漫不经心地微微阖首,就重新看向了手上厚厚的卷宗。
小小的木托盘上是一个盛满了深褐色冒着热气汤药的瓷碗。
我看了一眼穹隐凤,拿过瓷碗闻了闻,顿时一股刺鼻的苦味直冲而来,我皱了皱眉,低声问:“这是什麽药?”
“暖肺的,还蛮有效。”穹隐凤用笔做了个标注,就转头端起瓷碗,眉宇微蹙起,仰头,一口饮尽了瓷碗中的汤药。
也不知是因为喝得太急,还是因为又是一阵寒风吹过,他忽然偏过头,用手捂住胸口,万分难受地咳嗽起来,背脊一阵阵无法克制地颤抖。
我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起身,紧紧地从他背後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