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心……”我小声重复着,看着他放置在我胸口的玉色指尖,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那现在呢?”我抬头问他:“我找回来了麽?”
他笑着弯起墨玉色的双眼,慢慢地说:“这三年,你在找你的答案,我也在找我自己的答案。如今我找到了,自然就不再需要你的答案。”
我摇了摇头:“我不懂。”
“我爱你。”他的指尖微颤,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们要在一起。”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想通这一点。”他笑了笑,神情温柔地开口:“其实想通了,就觉得──挺简单的。没有什麽比爱这个字本身更重要,只要你还在等我,这就足够了。”
我轻轻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中毒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每天都想──没什麽比你平安更重要,真的,没有你我会难受到想死,可是如果拿你的痛苦去换,我宁愿你不再涉足我的一生。”
“我那时满脑子都是四个字。”他在我怀里微阖双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喃喃地说:“至死不渝,至死不渝……”
我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至死不渝……”
忽然觉得,这个词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让我充满了力量。
眼前仿佛瞬间燃起了光明。
“凛熙,我们明天就去成亲吧。”我温柔地笑了笑,平静地看向窗外:“然後,我去看看重楼。”
“想通了?”他抬头,微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嗯。”我坚定地点头。
就算他已不记得我,就算他已伤痕累累,就算万般对不起他。
可是曾经相恋,如今依旧。
这个理由就已足够。
(二十六)
宽敞华美的大殿里,我坐在最上首,依次下去是一身红衣的凛熙和已经成为右护法的红峭,再然後是蓝衣的岳飞儿九舟凌云揽舟等等一干人马。
因为并不是正规的议事,所以人并不多,但是都是当年跟我一起闯过来的好兄弟。
“你们也都好久没见我了吧?”我抿着杯盏中的清茶,慢悠悠地说。
“就是……神出鬼没的,一年半月见不到个人影。”岳飞儿在下面不满地小声着:“这宫主当得真像神仙……”
我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嘀嘀咕咕说什麽呢。”
周围的人都是满脸幸灾乐祸的闷笑,显然是一点也不怕我的。
“得,不跟你们废话。”我摆了摆手,干脆地撂下茶盏:“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说一下关於我终身大事的问题。”
我往下一看,顿时一片亮晶晶的充满着八卦的眼睛,只有凛熙默不作声,低头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