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着阳光下,他晶莹的泪珠顺着那双半月形的细长眼睛流下脸颊,他拼命努力地微笑着,仰脸看向天空:“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四)
带着辛笑风回去之後,我又感到了浓浓的疲倦感。
辛笑风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但是伤好了就每天都呆在桃斐的墓前,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靠在墓碑上。
眼神疼痛而柔软,有时我会觉得,他坐在那里,像只静静等待着主人回来的小狗,忠诚而执着。
廖风等人的死在江湖中也算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快就有人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毕竟有几片叶子就宰掉了一千多武林高手的人,实在是找不出几个。
我懒得搭理那帮让我主持公道的家夥,直接吩咐九舟他们咬定一个答案──不知道。
而他们其实也有些心虚,冰火秘籍的事情,我这个做武林盟主的可没有过问他们搞得是什麽勾当。
所以这件事虽然说起来挺大,可是也就这麽不上不下地悬着了。
……
我却已经觉得有些闷,於是便再次准备出游。
其实每次我出去,小烟总是最不开心的那一个,这次也一样。
他从晚上开始,就闷闷不乐地从浴池跟到我的房间,看到我要睡觉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麽?”我挑了挑眉,懒洋洋地倚在床柱上。
“你这次……要走多久……”小烟小声问。
“也说不准啊,慢的话几个月,快的话说不定几天就回来了。”我慢悠悠地答。
“我,我想跟你去。”小烟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可是我不想带你去。”我耸了耸肩:“我要睡了,明早就要动身,你呢?”
“墨宫主……”小烟轻声唤,琥珀色的瞳仁里忽然有些哀伤,他钻进我的怀里,有些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问吧。”
手轻轻理了理他柔软纤长的发丝。其实他在极乐宫里呆了两年,有什麽不开心的事情总是会钻到我这里睡一晚上,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我们彼此都默认的习惯。
“如,如果我像桃斐大哥一样被人害死了……”小烟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着我:“你,你也会帮我报仇麽?”
我笑了笑,伸手捏捏他挺翘的小鼻尖:“想什麽乱七八糟的。”
“我想知道。”他执拗地看着我,似乎不达目的就不罢休了。
“会。”我只得轻声哄道:“你在我心里一样重要。好了麽?”
“嗯!”他终於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把头舒服地窝在我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任他就这麽睡在了我旁边。
……
第二天清早,小烟还舒舒服服地睡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无声无息地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