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已不想等下去。
“这是乱魂散。”我淡漠地递给穹隐凤一个白玉小瓶:“只是让你不能动用内力而已。我还想看看你那神龙霸天的功夫,到底会不会散功。”
穹隐凤沈默着,干脆地仰头饮尽了小瓶中的药,那双幽蓝色的凤眼古井般波澜不惊。
我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玄黑色长衫,披在了身上:“来人。”
进来了两个青衣宫人,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礼就低下了头,似乎根本瞄都不敢瞄一眼躺在冰玉床上的穹隐凤。
“人带下去,洗干净了扔到地牢去吧。”我坐在茶桌旁,云淡风轻地说。
他们两个楞了一下,却还是依言上前,从一侧拿了张毯子想把穹隐凤裹起来。
我笑了笑,摆摆手,平静地说:“不必了。就这麽带出去吧。”
其中一个青衣宫人犹豫似的又回头瞅了我一眼,这才放下手里的毯子。
穹隐凤没说话,只是推开了青衣宫人的手,很费力地扶着冰玉床旁的小柜,动作很慢很慢地下床,然後才有些摇晃地站在了地上。
他蜜色的肌肤上除了被划出来的剑伤,还遍布着刚才我上他时,无意中弄出来的痕迹──腿间,腰际,还有胸膛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似乎昭示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毫无怜惜的,彻底的掠夺是多麽的残忍。
我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的清茶,平淡地看着他咬紧牙,踉跄地跟着两个青衣宫人往外走去。
他双腿的姿势极为不自然,原因我自然是知道的。
转过头,我眼尖地看到那剔透澄澈的冰玉床上,很显眼的有几滴刺目的鲜血。不像我在雨中用剑折磨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血简直就像是雨珠一般往下流,我的感觉是畅快;而如今只是那麽几滴血,却让我在那瞬间,心情有些复杂而混乱。
只是几分锺前,我还在握着他窄而柔韧的腰,在他身体里律动。
也只是几分锺前,他那双修长漂亮的还曾因为我的高潮而情不自禁地缠住了我的腰。
而现在,我却让人把他带到这里最黑暗最惨无人道的地牢,交给我根本都不知道的人蹂躏。
我嘲讽地笑了笑,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从让我们彼此筋疲力尽地折磨伤害,连带着曾经在江南有过的缠绵,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沈默地看着手中精致的茶杯,看着它在我指掌间一点点地化成粉末,眼神寥寂而淡漠。
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却还可笑地一直抱着单纯的幻想,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最完美的结局,这样慢慢地走下来,却发现──我已经离当初这两个字,越来越远。
这麽多年过去了,生命留给我的,也仅仅剩下几个字而已。
莫强求。
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句话,萧印月想必早就悟了。
所以他累了。
而如今,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