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眼看他,暗暗想还有什麽办法能整治他。
正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接着,就是一股强横无比的掌风从我头顶袭来。这个人的内力之强简直是匪夷所思,大概也只有练成至尊极乐的我或者萧印月,还有穹隐凤等几个少数高手可以匹敌,而我此时根本已经来不及防范。
右边忽然一股大力把我拉开,穹隐凤举掌迎上,发丝也因为两人对掌时的劲风在空中飞舞着。
我缓过口气,也没放开怀中的男孩,就挥掌击向了两人的劲力交际处,三股内力互相撞击了一次,终於分开了。
穹隐凤後退了两步,那人却凌空一个旋身,平稳地落在了地面。
一身玄黑色长衫,黑色斗笠,修长挺拔的身形。
我一瞬间就反映了过来这是谁,忍不住骂出声来:“重楼,你他x的个白痴,差点就打死我!”
能感觉到他一个愕然,然後听到熟悉的清亮声音:“夙,夙墨……你怎麽变得这麽难看?”
(44上)
能感觉到他一个愕然,然後听到熟悉的清亮声音:“夙,夙墨……你怎麽变得这麽难看?”
“……”我在面具下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两个人,都戴着奇怪的面具斗笠,却在那麽一瞬间就能认出彼此,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被那股有些陌生的,依稀是狂喜的情绪给填满了。
“怎麽……会在这里?”我轻声问。
重楼迈前了一步,和我挨得近了一些,声音也有些不平稳:“我,我求长老让我出来追小烟……没,没想到真的能见到你。”
我这才想起来还在我怀里的小鹿美少年,想来就是那个小烟了,顺手推给重楼:“这个吧?”
重楼点了点头,却没对那个小烟多说什麽。小烟显然也是很怕重楼,肩膀抖抖的,看了看像座冰山似的重楼,又转头怯怯地瞟了我一眼。
这时,一旁的穹隐凤不着痕迹地咳了咳,我这才想起来,现在可是在折柳会。
穹隐凤拂了下黑衫,转身,示意我们跟他走。
我,穹隐凤,重楼,和小烟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出了大殿,走到後面幽静的小花园处。
重楼这时才终於忍不住问道:“夙墨,你怎麽和这个人一道?而且……还是……还是这种地方?”
穹隐凤掀开面具扔在一边,斜倚在松树干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显得有些阴沈。
那瞬间,我心里是特别犹豫的,最後,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什麽,我来穹门主这里做客。”
其实我曾经一直以为,这个答案是为了保全凛熙,所以不得不为之。
後来才真的想明白──根本不是的,我这麽回答,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的自尊。我心里一直都把他当作该被保护的孩子,我宠他,宠得翻天覆地无所顾忌都没关系,但是这个关系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被调换。我不能,也不会让他来保护我,永远不会。
重楼沈默了一下,没说什麽,只是转头死死地盯住穹隐凤。
我有时候还真的觉得,重楼真的是有某种类似小动物的直觉,他的敌意和亲近之意都自然得无需任何理由,只是凭准确的第六感。
穹隐凤忽然站直,定定地迎接着重楼的目光,他挺拔俊逸的身形在风中像一支标枪,玄黑色的发丝肆意飞舞,幽蓝色的瞳仁在夜色中闪着很是阴冷嗜血的冷光,那刹那,我真的觉得他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第一次亮出可怖的爪牙。
心中忽然冒起寒气,迈前一步,故作轻松地挡在他们中间,不知道为什麽,我那时真的是觉得再僵持下去,重楼一定会有危险。
重楼站在我身後没说话,穹隐凤看了看我的神情,轻描淡写地恢复了自如的笑意:“有意思……”
我咳了咳:“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今晚去跟重楼叙叙旧。”
穹隐凤耸了耸肩,嘴角的弧线又大了一些:“我怎麽会介意?”他的笑意,始终没渗透到眼中,那双幽蓝色的瞳仁虽然已经敛去了嗜血的光芒,却依旧显得极是乖张。
我叹了口气,背对着重楼,眼睛中已带上了丝恳求之意。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弥漫的危险的气息,而安抚一个野兽最好的方式就是示弱,这点穹隐凤似乎也不例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後摇了摇头,重复道:“去吧。”
我松了口气,这才带着重楼和小烟走出了宅院。
深夜的石板街上,空无一人。
我深深吸了口江南潮湿的空气,才摘掉脸上的面具丢开,露出笑容:“你们住哪里?”
重楼低着头没回答。
“唔,我想想……莫非又是城外的破庙?”我戏谑地眨了眨眼睛。
重楼忍不住呵呵一笑,显然也是想起了我们两个人好笑的初夜。
我拉过他柔韧的腰身,掀开黑色的斗笠,无法克制地吻上了那好似绽放的桃花瓣的双唇,鼻翼贴上了银面具,有些凉凉的。
两个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几经辗转,我在接吻的空隙柔声低语道:“重楼……小东西,我好想你……真的,想死我了……”
眼角扫到一边的小烟,只见他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重楼。
(44下)
我领着重楼和小烟在街上找到了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迅速地开了两个天字房。重楼很乖地跟在我身後,黑色的斗笠把自己盖得很严实,店老板困惑地看了眼我们三个人的组合,没多说什麽。
我很快地把小烟安顿在另一间房间,就搂住重楼把他往我们那间房的床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