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进浴池里清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昏昏沈沈的。穹隐凤知道我累了,也就体贴备至,任由我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躺着,温柔地帮我擦洗身体。
正在享受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搂住穹隐凤的脖子轻声道:“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穹隐凤眯起眼睛笑了笑,凑到我耳边,悄声道:“我猜猜看……夙墨是不是想让我好吃好喝最好再派人伺候着左护法?”
我顿时觉得脸上讪讪的。没想到他居然猜中了。我以前当过b,自然知道什麽时候求人家事情最有效,这样激烈的云雨後再麻烦他事情肯定会比平时好办得多。只是没想到不用我开口他已经知晓了我的企图。
穹隐凤看到我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好了……这些事我早都办好了。委屈不到左护法,只不过我擒住你,可不是为了跟他分享你三年,所以我不许你见他该不能怪我。”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穹隐凤捏了捏我的鼻尖,忽然叹了口气:“刚做完……就想着别人了。真是让我怀疑自己的魅力……”
我有些汗颜,转移话题道:“其实……我还以为,你会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弄呢。”
穹隐凤挑了挑眉:“噢?”
我耸了耸肩:“上次……你跟帝陵天还在切磋呢……我本以为今天没那麽好过。”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淡淡地说:“我跟你说过……我娘很美。她……她当初是被虏来了中原,然後卖到了青楼。”
我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穹隐凤。
他表情平淡,继续说道:“我娘在青楼里当了三年头牌……後来才遇到我爹。我爹极爱我娘,自从迎娶我娘後便再也没有纳妾过,可是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
我愣愣地看着穹隐凤,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他也没有等我的回应,续道:“我那时年幼,倒也没什麽。後来年纪愈大,也就明白了我娘为什麽会如此红颜薄命。她在青楼那三年,受过的苦实在是太多了,那些伤处,简直难以启齿,更是服了太多对身体大大有害的催情药丸。这才……这才……”
我握住了他的手掌,柔声唤了一句:“隐凤……”却也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
穹隐凤低头柔和地冲我笑了笑,无奈地说:“我说了我不喜欢用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我娘就是那样死的……我虽然生性风流,但是从未折磨过任何一个在我身下的人。夙墨……你对我来说极是不同,我虽然算计了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呵呵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温顺地抬头看着他俊美的面容。
穹隐凤扬了扬眉毛,轻描淡写地说:“我讲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这件事情本身也并不能伤害到我什麽。我只是想说……我是个很执着的人,不仅是这件事情,还有别的很多地方,我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习惯,也不希望有任何人企图去挑战我的底线,好麽?”
我实在是太累了,於是在浴池里就疲倦得睡着了。之後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却是在穹隐凤的床上。
半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发现穹隐凤人已经不见了,诺大的床上就我一个人。於是也就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又滚了两圈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一睁眼,就看到兰公子一身白衣,很安静地站在床头,似乎在等我起床。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上是未着寸缕,就这样光溜溜的跳下了床。兰公子显然也是十分愕然,睁大眼睛看着我。
虽然他表情很诡异,但是我既然已经被他看光了,也就懒得再遮掩,转过身,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自顾自地穿了起来。
一直等我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兰公子才尴尬地开口道:“这个……夙墨公子,你醒了啊。”
我默默地斜了他一眼,因为对兰公子印象还不错,这才把那句“废话”咽了回去。
兰公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柔和地笑了一下,恢复了常态:“门主命我带夙墨公子去精舍看看合不合心。”
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一边跟着他往屋外走:“合心。怎麽不合心。穹门主呢?”
兰公子转头看着我答道:“门主这个时候一般在练武场练功。”
清晨柔和的日光下,兰公子的面容显得柔软而秀美,竟真的好似一朵悄然绽放的白兰花。肤色白皙,双眉修长而秀丽,嘴角是天生的微翘,使他无论何时都好像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两眼,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穹隐凤眼光不错。
穹隐凤为我准备的精舍,就在他自己的住处背後,离得非常的近。四周是一片绿竹林,挺拔而青翠的群竹环着一栋雅致的小楼,景色实在是秀丽无边。
我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却在走进去的时候,惊了一下。
走进去,就看到门的两侧,各站了一个白衣美人,而且还都是我认识的。
左边的那人身形挺拔秀雅,过薄的白衣能看得到里面深黑色的铁链,赤着脚,纤细的脚踝处扣着镣铐,一双辰星似的晶亮眸子淡淡地看向我,竟然是姬涟水。
右边的那人就更让我惊讶了,居然是桃斐。他披散着黑发,衣襟开得很大,露出精致的锁骨,依旧是诱人淡粉的唇瓣,媚若桃花的眼睛,跟我初见他时,几乎没有变。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看到我时,微乎其微地躲闪了开来。
我冷冷地看了桃斐一眼,才转头问兰公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