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怎麽回事,愣愣地望着床榻上凭空冒出来的一大团鼓鼓囊囊的东西不知所措。
“该睡觉了……”重楼闷闷的声音从那一团东西里传了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蓄势待发的挺立分身,然後更加茫然地看着那团东西:“你……你说什麽?”
“我说……好像,那个,该睡觉了……”他的声音越来越闷,越来越小。
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然後终於确定了此时这个死小孩的打算。
於是面色铁青,握紧双拳,怒发冲冠地喊道:“重楼!你马上!你马上给我出来!”
“不要。”这两个字倒是非常干脆,干脆非常。
我顿时表情扭曲成囧状:“你出不出来?!”
“不。”他更加简练。
我的小宇宙开始燃烧,大步上前就准备把他从被子里撕出来。
这时缩在里面的臭小孩开口小声说:“夙墨……我伤还没有完全好……”
手搭在被子上,我感觉自己体内好不容易烧起来的愤能灭了一些。
“然後今天又好累……”他继续。
我感觉自己的气势在一截——一截——的败退:“是……麽?”
“你又……又看起来很……很禽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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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屋里面肯定是暂时回不去,等那个死小孩睡着了再说。大半夜的,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站在大殿外呆立了一会,我郁闷地揉了揉鼻子,紧了紧外袍,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也没有去仔细看脚下的路,脑子有些混沌,却不知道为何,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凛熙那座依山而立的小院。
站在围墙外愣愣地望着那探出墙外的一抹妩媚艳梅,瞬间感觉有些茫然。
不是想放手记忆就会放过你,我一直很信任自己的自制力,可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地想起他,那一抹清淡的笑意,唇角独一无二的高傲。
我知道千不该万不该再去招惹他,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安慰自己,就在门外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好。
敛起气息,放轻脚步,我探身在大门处往里看了看。
本来不抱希望能看到凛熙,毕竟大晚上的,没有人没事在院子里呆着。
可是这个不可能却偏偏发生了,更有意思的是,大晚上的,还有一个人陪着他在院子里呆着,那就是九舟。
凛熙坐在梅树旁的石椅上,背对着我,只看到黑发红衣鲜明地对比。
九舟则闲适地靠在一旁的梅树枝干上,长发简简单单地挽起来,蓝衣衬托下,笑意很是妖艳妩媚。
我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第一个涌现在心中的想法居然是,d,竟敢背着老子爬墙。
然後才隐隐约约想起凛熙也不是我什麽人,用爬墙这个词组似乎也不太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