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汐身体很累,脑子却停不下来,晚上躺在床上却还一直想着,到底哪里忽略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韵汐就起来了,昨晚她迷迷糊糊的睡了有半宿,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案子,老早就醒来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凶手究竟是根据什么选的人?
大家闺秀那么多,这七人究竟是如何入了凶手的眼?
吃过早饭,楚韵汐就拉着萧慕北来到朱雀大街,这里就是元宵节时举办花灯节的地方,此刻花灯都撤了,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
朱雀大街的两边,一面是临街的商铺,一面是一条河,名为千泷河,穿城而过,河水清澈,小桥典雅,是少男少女们约会的好地方,每逢十五,还有许多人来河边放灯祈愿,所以有很多小商小贩平日里都在这里摆摊赚银子。
楚韵汐根据丫鬟春兰所说,找到了马希妍当时歇脚的地方,这是一处台阶,下了台阶就是河边,据说当时马希妍就是坐在台阶上等春兰的。
楚韵汐四处看了看,看到台阶上面有个卖糖人的老汉,于是走了过去。
老人家做的糖人花样还挺多,有各种小动物,还有孙悟空,猪八戒,各种花草树木等等,楚韵汐看了半天,挑了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狗糖人,嘻嘻哈哈的递给萧慕北一个。
萧慕北多少是有些偶像包袱在身上的,堂堂定北王站在街头吃糖人,有点丢人,但看到楚韵汐开心的模样,又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于是付了钱,和楚韵汐一起吃了起来。
楚韵汐一口咬掉小狗耳朵,赞道:“真甜,老伯,这都是你做的吗?”
老汉一大早就开张,心情也不错,于是就跟楚韵汐聊了起来,“都是我家老婆子做的,她在家做好了给我送过来,我在这里卖。”
“那你们搭配的还挺好的呢,”楚韵汐又咬了一口,“老伯,你在这里卖糖人多久了?每天都来吗?”
“只要天好,每天都来,卖了也有五六年了吧。”
“那么久了?”楚韵汐真心给老汉点赞,要知道不管做什么事都怕坚持,老汉能够风雨无阻,不畏严寒酷暑在这里卖五六年糖人,本身就是很不容易的事。
“过年的时候也在卖吗?”
“卖,过年时人最多了,肯定要来,尤其是元宵节,这里有花灯会,我一大早就来了,免得摊位被别人占了。”
没想到老汉自己把话题引到了元宵节,楚韵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忙拿出马希妍的画像,“那老伯你帮我看看,元宵节那晚有没有在这里见到我妹妹?她自从元宵节从这里回去后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大圈,母亲问不出来原因,只听她的丫鬟说的,那日好像在这里碰到了一个男子,母亲就让我来问问,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男子,如果家世清白,两家议议亲也不是不行啊。”
老汉仔细看了看画像,想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的道:“这位姑娘,好像有点印象,她那日是不是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裙?”
楚韵汐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那几位姑娘出门时穿的衣服颜色,她看了萧慕北一眼,萧慕北立刻明白了,稍微走远了一些,吩咐白羽立刻去查。
楚韵汐这边还在跟老汉聊着,“应该是穿的翠绿色衣裙,我记得她最喜欢那套衣服了,这么说老伯您是看到她了?”
“看到了,当时有不少人都在下面放灯,只有她一人坐在台阶上,像是在等人,因为离我这里挺近的,我就多看了两眼,心说这小姑娘怎么也不下去放灯,正想着,一个跟她穿一样颜色衣服的男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递给她一盏花灯,我想着这应该就是姑娘等的人吧,看他俩这衣服,还挺般配的,这时有人来买糖人,我就忙了,等忙完再看,那男子已经走了,姑娘一个人提着花灯站在那里,至于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也没看到。”
“那男子长的什么样您看到了吗?”楚韵汐略有些急切的问。
老汉摇头,“我只看到了背影,并没有看到脸,这姑娘还是坐在那里张望的时候我看到了脸,所以才有印象。”
“那身高体型呢?”
老汉犹豫了一会儿,指了指萧慕北,“比他矮了有一个头吧,体型偏瘦一些,从背影看上去倒也是风度翩翩。”
楚韵汐在心里描摹了一下那个人的身形,大致有数了,于是谢过老汉,又随手拿了两个糖人,给老汉付了银子就走了。
将糖人给了白羽,楚韵汐信步慢行,对萧慕北道:“王爷,昨日那三个人还监视着的吧?我怀疑,他们三人就是凶手。”
萧慕北脚步一顿,“紫衣卫早上来报,那三人今日一早就去了京兆府。”
“去京兆府干嘛,投案去了?”楚韵汐也停下脚步。
“不像,据说通报后是客客气气请进去的,至于进去后干嘛了,我们的人不能硬闯京兆府,所以只能守在门外,也就对里面的情况不得而知了。”
去了京兆府?莫非京兆府有什么抓不到的案犯,需要私下动用赏金猎人?
楚韵汐暗中猜测一番,不得头绪,说话间走到了窦安钰的丫鬟小桃说的地方,千泷河的桥上,这里是等人的好地方,站在上面的人,下面一眼就能看得到,但也有不好的一点,如果不上来,上面的人说话,下面看到了也听不到,所以当时窦安钰和那个男人在上面争吵,估计下面的人也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小夫妻闹别扭,只有在上面的人才能听到,但在上面的人都是游客,此刻早就散了,就算有人看到,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呢?
而且那日人太多,这里不像刚刚马希妍待的地方,人都在台阶下放灯,很少有人在上面停留那么久,桥上面经常有人站在那里看风景,这里是朱雀大街的中央,那晚人恐怕更多,想找到目击者,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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