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醒了——
……
爱江山,更爱美人!
就在千夜还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巫冷月,暂时保住了梵汐的性命,却不知要怎么面对自己出卖、遭人侵犯后的爱人的时候……掐算好今天是“花神”擂台最后一天,准备把行动进入尾声、然后把汐儿抢回来的北冥也开始动手了——
北冥府——
北冥将军领着一个身材修长不凡、但相貌平平的男子悠然回家。
“你说梵沐没有死,也没有被人欺负?你把他接到你家了!”
——这个相貌平平、穿着一身粗布衫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听从北冥安排、特意易了容的当今皇上,逸尘。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到,这件事牵连太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等见到他在慢慢说。”
北冥带着逸尘直奔书房,今天本来是应该安排他出征讨伐罗伊国的日子,可逸尘一听梵沐没事,果然高兴的把什么都抛诸脑后了,也不想想如果梵沐没事,那这乱杀友邦使节的乱子要怎么收场?不过这么听话的易了容跟自己一起溜出宫来、甚至没带一个护卫……倒是很方便!
“梵沐人呢?”
进了书房,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逸尘一门心思惦记着爱人的安危,却没有留意到将军府中沿途的侍卫少得不对劲!
“在这里,跟我来——”
北冥在为他打开密道入口的时候,没有回头去看好友脸上的错愕,而是自顾勾起了唇角——在他的家里看到这样类似茗仑谋反时的密道,会惊讶甚至猜忌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逸尘是君王,可逸尘必须进了,为了梵沐。
……至于进来之后,难道他还指望出去吗?
这条密道没有逸尘想象中那么长,可是当他看到被绑在床上、双肩都被沉重的锁链穿透肩胛骨、以至于白色的衣衫血迹斑斑的梵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说过,用不了几天,就带着你的爱人来跟你团聚,没有说谎哦!”
逸尘的背后这才传来北冥幽幽的一句,显然是冲梵沐说的。
“逸尘!北冥才是最大的窃国贼!”
梵沐不顾肩上的剧痛,拼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爱人就是爱人,就是逸尘此时易了容,他还是一眼便认得出!
逸尘愣住了,许久才怔怔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却果真是最要好的青梅竹马一派从容的表情,背后的入口已经关闭了——
“北冥,你……”
“梵沐一开始就是我抓的,罗伊国的那群人不过是替死鬼,连衣服都是我给那个笨蛋使节的,不然我怎么骗的到禁卫军和御林军的两块腰牌,又怎么拿得到塞外大将军的兵权?逸尘,皇位该换我坐坐了!你是从宫里溜出来的、又是易容进的将军府,从今天起,将没有人知道堂堂皇上和皇后被囚禁在这里,你们可以在这儿亲亲我我、安度晚年了!”
露出真实面目的北冥,似笑非笑的目光充满了嘲讽,不知是嘲讽逸尘的头脑简单,还是嘲讽他们的所有“友情”竟是如此的虚无缥缈。
逸尘一双闪耀的眸子里,希望的光芒一点点的陨落、熄灭……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正看到的事!
可惜……铁一般的现实把他心中最后的那丝希望都掐断了!
“你才是千夜真正的雇主?”
逸尘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多府的时候,和千夜的那场对话……突然发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一直在为了梵沐偷偷的矛盾,一边希望梵汐可以跟北冥在一起,不忍心看着北冥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一边又担心因为自己的武断,而让梵汐错失了也许是他最喜欢的千夜……原来到头来都是一场庸人自扰!
千夜和北冥,居然是一伙的!
“我们可没有茗仑那种自以为是的关系,我们只是合作,利用茗仑打算杀我的机会,反其道而行罢了!不过你这个皇帝当得还真不称职,枉费了当初兰秀那个女人的一片苦心给你抢到这位置,居然到现在还只把他当做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今天也不怕告诉你,当初如果不是你母亲煞费苦心的陷害抢走了永宁皇后的宝座,那今天坐在王位上的,就是千夜,就算抢也轮不到你们兄弟斗得你死我活!”
梵沐已经彻底被这个突然接受的信息吓懵了……千夜的身份,怪不得他会有先帝钦赐的“天下无双”,可梵汐知道吗?如果知道,那又为什么帮着朝廷余孽为虎作伥?
逸尘也在想,但不是想这些!这些可以等回到金銮殿上慢慢细想,可当务之急是——出去!
没有兵器,逸尘自讨掌法也颇为得意,虽然比北冥可能稍逊,但如果加上先发制人、猛然突袭……他们以前切磋过很多次,北冥虽然比他稍强些,可他也了解这个男人的招数,不管有没有百分之百一招制敌的几率,他的机会都只有一次!
然而——
默不作声的没有再回应北冥的挑衅,却猛地运足内力的一掌狠狠地劈出去的逸尘,这一次却是被吓呆的——
这一掌没有任何失误,也穷尽他半生绝学……只是,被北冥挡了下来!让逸尘感到恐怖的并不是北冥挡下了这一击,而是北冥挡得太不费吹灰之力——只用了一根指头!
一根食指,精准的戳中了他的掌心,像一柄利剑从里面刺穿他的手臂似的,剑气如虹的内力从两人皮肤相接触的地方破气而入,势不可挡——
“啊……”
“逸尘!”
梵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这么轻轻一点之后,身体猛的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几丈开外的墙壁上、再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