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让你受委屈了。”逸尘终归轻轻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想去就去吧,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想办法帮你瞒过去,万一瞒不过去,我也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作为一国之君,不会有太多的感性……可是梵沐刚才讲的那些故事,却真的打动了他。
“其实我觉得,没那么容易穿帮——”一直不说话,在暗自思多的北冥却在这事后站出来,“你们想啊,除了封后大典,平时梵沐别说不上朝堂、连御书房都不去,除了宫里的侍女和内侍宦官之外,没几个人见过他!那些内侍宦官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花神’擂台的观众席上,而在封后大典上就算有些喜欢寻欢作乐的官员见过,那也是远远的瞄了一眼,谁敢大模大样盯着皇后的脸一直看?更何况打扮也很重要,正式的册封礼服繁缛得很,和花街的款式妆容差别很大,应该没有人能认出来,是你们想多了!否则,梵沐和梵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些大臣只道是宰相家的大公子梵沐早就去世了,却没有人提及过新皇后跟梵汐长得像……不是吗?”
关键时候的冷静,的确能够救命——就像此时,北冥一番精彩的推论下,让众人不由心脏回归了原位!
……原来是这样!
……原来被他们顾及的不知怎么是好的大问题,竟然被北冥分析得如此简单……
“北冥,你干嘛老是那么聪明,会让别人自卑的,最讨厌了!”
——有时候,不是别有他意,只是习惯,当像以前一样的习惯性撒娇脱口而出的之后,梵汐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了时过境迁!
偷偷瞄了身边的千夜一眼……还好,千夜好像没有留意到他的失态,两人目光相撞,千夜还极其温柔的笑了一下,让他的心顿时觉得暖暖的。
殊不知,此时的千夜正在想——怎么把自家的汐儿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再简单的乌龙事件,有北冥这个男人从旁故意搅浑的话,都不可能不出状况……朋友变成敌人的唯一好处就是,太了解自己的对手!
只是,他还没想到好主意,就听刚条条有理他们分析完的北冥,又“支招儿”了——
“不过我觉得,梵汐你最近最好多陪着梵沐,他要参赛,最近少不了往蓝香宫跑,他现在没有武功傍身,绝对不能出半点差池……你是我们几个中最有空的,而且还有千夜陪你,你们两个保护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这种擂台恐怕白天晚上都有比试,跟以前逸尘只是晚上去找梵沐不一样,他是皇上……”
字字体贴,心思细密的补充,梵汐刚才被梵沐那个感人的理由,感动得不得了,又岂有不答应之理?
投给千夜内疚的目光,用眼神将歉意传递给爱人——抱歉,远走高飞的计划,可能要推迟几天了!
而千夜,则一边在回应给他的笑容中盛满了包容,一边干脆又贴在他身后,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四目相织,就像是在说——别担心,无论任何事,你都有我在身边!
可心里,千夜却把那个故意提出这种“馊主意”拉自己爱人下水的混蛋,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保护?根本就是为了留下汐儿不择手段!
这只该死的狐狸……
这回,他得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场乌龙选秀,可千万不能出事——
……
混乱,陷阱!
要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者说人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这种话用在第一次参加“花神”擂台就差点全军覆没的蓝香宫众人身上,不、确切的说是眼下要独挑大梁的梵沐身上,简直在贴切不过——
次日,梵汐和千夜尽职尽责的陪着梵沐,先是召来御医讨了些预防皮肤病传染的药物,然后顾不得御医老头一脸的莫名其妙,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动身、悄然从后门进了蓝香宫。
蓝香宫里的人,如梵沐所言,病情得到了控制、正在好转。可那皮肤上还一片青一片红、有的地方还在脱皮……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光景,想要见人是不大可能了!
一群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平日里个个都会以对镜自怜为乐的小倌们……引以为荣的相貌被暂时毁了,情绪可想而知,整个蓝香宫里比起昔日颓废了不少!
然而——
真正让梵沐陷入困境的,却是从红莲裹满纱布的手上结果那纸擂台规则的那一刻!
每一行都有先辈留下的规矩,被奉为天条玉律,青楼楚馆自然也不例外,可这规矩却让梵沐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进门的时候,红脸的脸苦的像个南瓜——
他们哪里还有七天准备时间?
他们之前全然没经验,之前打听来的所谓一周时间……那是擂台是分为五天、小倌和花娘分组同步进行,小倌擂台的安排是——
第一天,地点在京城有名的七星客栈里被包下来的二楼酒馆,当日正午开始“卖座儿”,酒楼里每个座位都是价高者得,想都知道那些位子会被众多一掷千金的富甲高管哄抢而光,重要的是,得到座位的客人便会成为这次擂台贯穿始终的考官!紧接着是所有参赛美人们各自一炷香时间的亮相,完毕后,就是由那些称为考官的客人来选择小倌们的去留……不管多少人,谁报名都能上,但这天结束后,将只剩下二十名准备次日的正式擂台!
第二天,在琴棋馆,上午是黑白对弈,输者淘汰;下午,只剩下一半的打擂者表演琴艺,考官们以赏赐银两的方式打分,得到赏银最少的两名,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