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早春,养了整整七个月伤的少年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他的房门前,他没有敲门,只是背靠着门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他知道,就算自己敲门,里面的人也不会回应自己的。
毕竟从他受伤那天起,这道房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阿悔,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习武了。”
“”
“我保护不了师姐,也保护不了师父和师母,以后更保护不了你。”
“”
“但我不会放弃的,今日起,我会更加努力的研习这些兵法和师父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官场’上的事,在师父好起来之前,我会替他守护好洛氏。”
“”
“阿悔,府里的人走了大半,如今连个能管事的都没有了”
“”
“阿悔你帮帮我吧我我一个人要怎么撑下去啊我如今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等了片刻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背靠在门板上,张着嘴巴大声的‘啊啊’哭起来
“阿悔我我真的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能不能再失去你了阿悔你开开门吧我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少年呜咽着又拍了拍门,那些话是他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此刻的他已经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会的。”
屋里的人突然有了回应。
“真的吗!?”
少年一惊,立刻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嗯,以后轮到我来保护你。”
里面的人答道。
少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将门推开一条缝,把手伸了进去道:
“嘿嘿,好,咱们拉钩!”
“嗯。”
以后轮到我来保护你
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陈大夫的背影,再来就是满屋子的药味和咕嘟咕嘟的药炉子煮药的声音。
“呦?醒了?”
陈大夫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来。
“别动,你身上的口子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啊?躺好了!”
陈大夫的语气不容置疑,陆悔稍微转了转头,没在屋里找到洛青阳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家主在哪儿?”
陈大夫端起炉子上的药罐给碗里倒了点,然后指了指陆悔说道:“稍微凉凉就喝了,知道了吗?”
陆悔没回答,反而更加急切的追问道:“是不是煦阳公主和令狐彧来了!?他们有没有难为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