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清笑笑:“月怜公主今日才进闇雨楼,想必是一时间也不得空,祖母应该会体谅的。”
沈淮清知道,洛南溪这是知道了令狐彧为了这月怜公主,硬是五年空着这监司先生一职等着她,而如今这位白先生又是一个如此标致的美人,她是怕她心仪的令狐公子被别人抢了去。
洛南溪一晚上闷闷地喝酒,不知不觉已经是醉醺醺的了。
她看向令狐彧,此时令狐彧正看着被辣椒辣的不停喝水的白卿卿,眼神中全是温柔与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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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溪心头火起,再加上酒劲冲头,她一下站起来,摇晃着走向白卿卿。
“这闇雨楼,乃是縌都武艺至高的妖族组成,本郡主到想看看!白先生的武艺如何?!”
洛南溪说完,还没等众人明白她的意思,她就从一边的侍卫腰间拔出了佩刀,一刀砍向还端着酒杯的白卿卿。
刹那间,令狐彧已经要起身冲过去,只见白卿卿反手举起酒杯,将那酒杯厚实的杯底抵在了砍过来的刀刃上。
满场寂静,没人敢出声。
白卿卿站起来,松了手,手中的酒杯裂成几片。
片刻后,白卿卿手掌上的血就滴了下来,落在席岸上摆着的一叠糕点上。
沈淮清此时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令狐彧。
大厅中的妖族与灵族此时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因为这晚宴的主人,已是黑下脸来,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正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醉酒的洛南溪。
洛南溪自小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女,在家中时就是全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父母离世后,洛玉情将她接进宫中,姑姑姑父、各宫娘娘、侍官侍女,满宫上下无一不是对这个没了亲人的小姑娘极尽宠爱。
为了安慰她骤失双亲的痛苦,大家对她的宠爱也慢慢的没有底线起来
可这些宠爱与纵容,让她的性格愈加暴戾起来。
今日碎了这宫娘娘珍爱的碗盏、明日砸了那家王爷的花瓶,更别说是推人下水、对侍女们拳打脚踢这些事了
沈淮清自从成立了灵司阁与闇雨楼以来,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忽视了对洛南溪的照顾,什么都由着她去。几年时光,这个当初只是有些调皮的郡主,如今已然变成一个粗鄙泼辣、不讲道理的郡主了。
满堂的人都不敢出声,只看着令狐彧一步一步走向洛南溪。
沈淮清刚想出声,只见令狐彧拿起席岸上的酒壶,把这一整壶的酒液,淋在了洛南溪身上。
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连溯云都一下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他急忙冲过去拉开了令狐彧。
沈绾绾在一边笑着说:“爹爹!郡主姐姐那里下雨了!”
洛南溪被冰凉的酒液激得大叫,慌乱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在了地上。
沈淮清冲上去扶起洛南溪,大声喊:“彧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令狐彧冷眼看着尖叫的洛南溪,只狠狠吐出四个字:“带着她滚。”
沈淮清看着令狐彧就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也顾不得再追问,只好带着洛南溪先离开。
两人一走,这场面又沉寂下来,没人知道该如何开口。
令狐彧把已经倒空的酒壶扔到一边,转身对众人说:“各位受惊了,本座先带白先生去处理伤势,各位自便。”说完就扔下这满堂的客人,带着白卿卿向内阁走去。
说实话,白卿卿用杯底挡刀这一举动令狐彧很是欣赏,不光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却又有些风雅的感觉,可这手伤了,洛南溪就决不可原谅。
白卿卿捂着伤口,静静地跟着令狐彧,不敢叫他。因为即使从背影看去,令狐彧也散着一股阴沉沉的感觉,叫人害怕。
两人进了内阁,来到了当时白卿卿见过的那个小院,令狐彧暴躁的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好半天才翻出一个放着药品的盒子。
“手。”令狐彧说。
白卿卿把手伸过去,令狐彧脸上写满了不悦,可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小心,生怕弄疼了白卿卿。
上了药,包好了伤口,令狐彧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白卿卿这才敢开口道:“彧公子今日这样将酒倒在郡主身上,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