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图烈和谭鹿好歹以前也打过交道,联系方式还是有的,找不到林浩,病急乱投医的江少筠就只好要了这家伙的电话号码,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谭鹿这里。不过
“我是江少筠,我警告你,赶紧把林浩放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放你妹夫!你会好好说话不!不会说话滚蛋!”
江少筠不是江凤煜,他很清楚这个叫谭鹿的是个大毒枭不说,还枪伤过林浩,强暴过楚歌,指望他有什么好态度?谭鹿这边呢,林浩在他眼前伤成这样,早知道他当时就应该去帮忙,江凤煜也不会生平第一次被悔恨折磨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惯着他的坏脾气?
两人一上来就针尖麦芒,根本不能好好说话,更别说沟通了,幸好有楚歌在旁边,赶紧拿过电话——
“二少爷,你先别急,我们这边出了事,你听我解释——先是我晕倒了,然后林先生代替我被坏人绑架了,后来林先生掉进了巨人嘴里,后来三少爷也掉进去了,林先生就被咬伤了,三少爷也挨了好几枪”
“什么什么?出个你也被劫持了?为什么江凤煜也在?怎么中枪的?谁打的!你们现在在哪儿?”
楚歌前前后后被保护的太厉害了,中间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只会越解释越乱,电话那边的江少筠都快急得跳脚了!
谭鹿也是无奈,只好再次拿过电话——
“如果你肯乖乖闭嘴,我就告诉你发生什么事”
这种时候毕竟不是斗气的时候,江凤筠咬牙切齿的不再骂他,谭鹿这边也终于耐着性子把前因后果给他说清楚了,这个倒换成电话那边长时间的沉默。
林浩把工作都丢给他们,自己却接受了江凤煜的邀请去一起旅行度假,去约会;
江凤煜为了救林浩身中数枪,现在生死未卜
一想到躺在那里的人是他的亲弟弟,江凤筠现在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了,更多的是揪心、焦虑,还有那种被喜欢的人背叛、心里隐隐的酸痛。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最后,江少筠低哑的嗓子说了一句话,让谭鹿不得不专程跑过去,把他这个“无足轻重”的电话交到已经心力交瘁的林浩手里,因为江沙筠说——
“江家也出事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浩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回去,让男人听起来揪心的疼,已经完全哑了,支离破碎的像童话里的巫婆。
“昨天早晨江礼钦上班的时候遇上了江毅龙,结果午休时间他去买饭的时候遇到了不明身份的打手埋伏,我当时在楼上看着,冲下去赶上了,他只受了点轻伤,现在在家里,没事但是不能再去公司卧底了。江毅龙那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我担心他会毁灭证据、或者转移资金,导致我们已经到手的部分证据失效,那就前功尽弃了!现在证据已经够了,但是要起诉他,只能你起诉,你是法人林浩,你和江凤煜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放弃这次机会,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极力克制着情绪的牵引,如果江凤煜的感情是不顾一切的,那江少筠就是克制,就是把一切都按照爱人最需要的方向伸展他不知道林浩最在乎江家什么,比他们还要在乎,但这是他倾尽全部,能做到的,可心里,明明担心的要死
“你让我想想,我晚几个小时给你答复,你先别过来我没事,但是凤煜”
这也是林浩能做到的最克制,但是提到江凤煜的时候,声音还是明显的哽咽了。
而电话,却达时候被打断了——
“等一会儿我打给你!”
林浩匆匆挂电话,还给一旁的谭鹿,因为大夫从病房走出来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林浩几乎是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甚至忘了自己还在输液,输液架被带倒了,手背上的针被带出来一片血迹留在那儿遮住里迅速泛起的淤青,“医生,他到底能不能好些!”
几个主治专家脸上似乎终于松了口气的表情,让林浩的绝望再次燃起了一丝期望。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鉴于他们的身份特殊、案件也特殊,调集了日本全国最好的专家给江凤煜救命,专家们的压力也很大,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
“遭受重创的内脏已经不再衰竭、开始良性恢复功能,子弹周围的清创也得到了很好的效果,没有感染,现在基本脱离危险期,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这个要看体质,短的有一半个小时、长的大概两三天,家属可以稍安勿躁,总之再观察几天应该就能转去普通病房,现在你们想进去探望是可以的,不过要换无菌服,只能一个人进去”
这对林浩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一个名额,谁会跟他抢?哪有谁比他更着急的抓狂?
换上素的让人心情无法愉快的无菌服、帽子、口罩把脸庶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还泛红着的眼睛,林浩坐在男人的床头,轻轻抓着刚刚拔掉输液针头的那只手,跟他自己还红肿的手比起来,苍白、无力、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抓着,每一秒都怕失去的紧张却又不敢用力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命是这么脆弱。
“呐,你赶紧好起来。”
“我要是说,你不知道该怎么了,你信么?我不放心你,你这么蠢不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样子,我根本放心不下回去,可是家里那边,如果我现在不回去起诉,江少筠和江礼钦所有的辛苦和冒险就全都白费了,而且这次机会如果浪费了,一旦江毅龙把证据转移,下次再想动他就难了我该怎么办啊?你赶紧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