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一瞥,那不就是前阵子她亲自提议关于“墨鸠”的告示吗?
告示上说,严禁百姓私自持有“墨鸠”。一个月内,朝廷重金收购,过时凡是现持有“墨鸠”者,格杀勿论。
所以,“你有‘墨鸠’?”
梁雁冰点点头,“不止有,还有好大一块呢。但我早前不知道它叫‘墨鸠’。”
她是因为到了京城后,现京城到处都是告示在宣传“墨鸠”的毒害,上面还画有图样。这才知,自己手上的东西叫墨鸠。
可细看之下,吓了一跳。过了赚银子的时候,她要被杀头啊。
她埋怨道,“怎的好东西到了京城,都被说得十恶不赦呢?分明木颜花是好东西,这个所谓的‘墨鸠’也是好东西。”
时安夏现梁雁冰还真是让人惊喜,“快拿出来我看看,我保你不掉脑袋。”
梁雁冰仍是迟疑,苦着脸,“你保我不掉脑袋?你拿什么保我不掉脑袋?”
“拿我脑袋保你脑袋行不行?”时安夏笑了,“不止保你不掉脑袋,还可以保你赚取银子。”
一听银子,梁雁冰眼睛亮了。
穷啊,人穷气短,胆大,这就进了里屋,小心翼翼捧个盒子出来,“这真是个宝贝,加在药里,简直能起死回生。我跟你说啊,当时晖州有个人,几乎已经到了药石无医,油尽灯枯的局面,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他的儿孙们都在给他办后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被你用‘墨鸠’治好了?”时安夏伸手将木盒子打开,见里面露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来。
梁雁冰道,“不止治好了,精气神比之前都好很多。我们离开晖州的时候,他还请我们夫妻去府上用膳,为我们饯行,席间还能喝上几杯。嘿,他还劝我夫君的酒,你说神不神?”
“神,倒是神。可凡事都有两面。你知道‘墨鸠’碰上‘苍鱼’会有什么后果吗?”时安夏叹息。
凡事有两面,完全是因为有人野心过重,起了害人的心思。
木颜花被人利用来祸国殃民,是木颜花的错吗?是人的错。
苍鱼墨鸠用来给人下毒,神不知鬼不觉,是其本身的错吗?也是人的错啊。
梁雁冰早从告示宣传上知道了后果,情绪低落至极,“可这也不是草药的错啊。”
她从小热爱花草,就觉得花草也是有生命,有灵性的。
就像有人养狗生出了感情,却因着外头一只野狗咬了人,然后人们就要将所有狗都打死才算消了这口心头气。
这本身不合情理。梁雁冰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时安夏一时也没空安慰她,“晖州是有种植‘墨鸠’吗?你这么大块墨鸠又是从哪里来的?”
梁雁冰情绪不高,摇摇头,“我是从一个农妇手上买来的,还花了二两银子呢。”
想必农妇也不知道这东西值钱,只想着赶紧脱手,别砸手里了。
“等太医院确定这就是墨鸠,给你换一万两银子可好?”
梁雁冰眼睛亮晶晶,情绪也不低落了。一万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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