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三房,四房的人该到的都到了,以及府里几乎所有下人都集中在这里。
不止如此,护国公府的大夫人,时家族长以及德高望重的族老,也全部到齐了。
老侯爷深深一凛,被人搀扶着上前行礼,“见过各位长辈。”
族长和族老们眼神里均是不屑,冷哼一声,齐声道,“不敢当!”
时老夫人见到这阵势,顿时两眼蒙,腿脚软。
她嫁入时家多年,却一直不受时家族老们认可,这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族长曾经的原话是,“庆祥娶了个小门小户的继室,实在上不得台面!先夫人娘家虽也不显,但先夫人自己知书达理。两人没得比,侯府没落了。”
时老夫人这些年都不愿和时家族人来往。
尤其老侯爷时庆祥病倒之后,她更是关门闭户,恨不得把自己这一脉从族谱中摘出来,让那些老顽固再也别来沾他们侯府的荣光。
厚德堂里,众人按照尊卑长幼入了座。
丫环婆子们在堂内各个角落都摆好了炭盆,更是将取暖的汤婆子,和保暖的护膝有条不紊地送到众人手中。
桌上备了糕点蜜饯,糖果点心,瓜子花生红枣,品种十分丰富。
族长刚喝了口热茶,不禁脱口而出,“这可是鹂阳玉露?”
其余人没喝过鹂阳玉露是什么味道,但也知此物珍稀名贵。忙都低头品了一口,但觉舌尖生香,口感丝滑,余味绵长。
一个穿着大红狐裘的俏丽姑娘走到族长跟前,屈膝一福,“回太爷爷的话,这确实是鹂阳玉露。太爷爷见多识广,好品味呢。”
族长顿时洋洋得意起来,听小姑娘说话可爱,便问,“你就是那个小时候走丢的姑娘?叫安什么?”
时安夏点点头,唇畔漫出一丝笑意,“回太爷爷,曾孙女儿名安夏。”
“时安夏?”族长抬眼瞧着此女目光澄澈,端庄温婉,心下便多了几分欣慰。
想来头两日的传闻有误,看此女也不是做得出污秽之事的人,“好,好好!可及笄了?”
“夏儿明年就及笄了。”时安夏答道。
唐楚君趁此上前,向着几位族老深深一鞠,“今夜匆忙请各位长辈来此,是有几件事要请示。”
族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若是族中之事,为何护国公府的人也在此?虽然只是个女眷,但其身份在他们之上。
这是要用护国公府的势力来震慑他们?
唐楚君继续说下去,“第一件事,是修改族谱,将时云起的名字作为嫡子放置妾身名下。此事妾身已征得父亲和母亲的同意,现请求各位时家长辈允诺。”
开族谱重新修订可不是容易的事。时老夫人随意允诺她,显然一开始就起了糊弄的心思。
在北翼国,嫡子和庶子从出生就是由母亲的地位所决定。
一经确定,很难改变,嫡庶分明才有利于家族稳定。
是以如果一个家族的嫡子死了,纵然从庶子中提拔一个为嫡子,享受嫡子的一切风光,但族谱上依旧会显示此子乃庶出。
显然,唐楚君这个要求出了族老们能接受的范围。
族长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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