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皇太后最恨这般贪婪的嘴脸,只觉姚芬让人厌恶极了。
还没成事呢,就先讨起赏来了!要不要把太后的位置也让给你?
不过话又说回来,眼皮子浅还贪得无厌的人倒也比旁人更好拿捏。皇太后笑得真诚,“你要喜欢,待事成之后,翎王的府邸就给你们陈家吧。”
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她不吝啬。待功成后,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就可以身退了。
姚芬哪知皇太后深沉的心思,大喜之下,忙跪地磕头,连声谢恩,就跟那府邸已经到手了一样。
她从皇太后屋里出来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仿佛已踏在了王府的地盘上。她得意地朝陈济康挤眉弄眼,碍于那小妾在场,没表上功。
陈济康心情烦躁,没心思琢磨姚氏的嘴脸。
他与姚氏不同,自打皇太后躲进陈府后,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说他胆小也好,说他鼠目寸光也好,总之他就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说白了,他后悔搭上李家这条船了。
昨日听皇太后让妻女将什么东西放入少主府,陈济康就一夜未眠到天亮,心里总不踏实。
他并不想害岑鸢,虽然也生气对方绝情绝义,不念旧情,但他从来没生出过害对方的心思。
倒不是他对岑鸢有多仁慈,而是对皇太后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其实从内心来讲,他对岑鸢更信赖一些。他总觉得养子无所不能,只要对方想做什么,就一定可以做到。
譬如玉城雪灾。
雪灾还没来之前的头好几个月,岑鸢就在为那场雪灾做准备了。
就好似能算准玉城铁定有一场重大雪灾一样……这样的人,会被皇太后害死?
这就好比赌大小的时候,他都能看到点数是大,那他还会去赌小吗?
岑鸢这人很玄乎啊!他是有多想不开才要站去对立面,帮着人害这个厉害的养子呢?
陈济康悔得肠子是要断不断的,特别难受。
甚至他觉得上次绑架陆桑榆的母亲,让人耍得陆桑榆满城溜,到最后跟陆桑榆那么容易就达成了合作,这里头总透着一种诡异。
当然,也许是他想太多了。毕竟陆桑榆确实偷偷来透过消息,只是李长风懒得听才吃了大亏。
陈济康想得出神,听得一声软到骨子里的娇呼,“陈爵爷,又该叫水了……”
陈济康只觉全身一紧。
现在他一听叫水就头皮麻。锅有点重,他身子单薄背不动啊。
那妾室其实是艳阳楼里的头牌梨娘子,长得极美,早就跟了李长风。她是被派到陈济康身边来办事的,自然不可能与他真有实质接触。
可这梨娘子真要了人命,自个儿在那长一声短一声“啊”了半天,似魔音一阵阵钻入陈济康耳里,直弄得他全身软,恨不得赶紧走人。
那外头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丫头们,听到这声儿更是面红耳赤。
这是今日第几次了?他们家老爷的老腰是真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