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是朝堂,就敢当着本国公的面,当众碰瓷!”定国公也不虚。
“什么叫碰瓷?我女儿因你儿子落水,你儿子不应该负责吗?”
“昨日街上那么多人,别人家的闺秀都在楼上,就你家的在桥上,怪谁?”
要不是身边有人拉架,定国公恨不得再给俞太傅两脚。
可就算是踢不到人,他嘴也没闲着:“还是你家连给姑娘,包个雅间的银两都掏不起?”
“你!”俞太傅被定国公指着鼻子骂,愣是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儿子好心出手救人,你们不说来道谢,还想赖上我儿子,做梦!”
俞太傅气得整个人都在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呸!你个老匹夫……”
一直到安文帝看够了戏,才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够了!”
“还请陛下做主!”定国公这一嗓子喊得,仿佛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也让安文帝看出,他是真的不想让元盛井娶俞家的女儿。
巧了,他也不想。
“陛下,不管怎么说,小女都是因为元世子才清誉有损,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很显然,哪怕已经当面撕破脸了,俞太傅还是不愿放弃元盛井这个乘龙快婿。
而且这件事已经被挑明,俞燕华除了嫁给元盛井,京城绝没有人家愿意娶她,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虽然安文帝不想成全俞太傅,但若直接拒绝,似乎也有失偏颇。
“此为你们两家之事,不应在朝堂上讨论,退朝。”安文帝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起身就走。
而俞太傅见状,心下就是一凉。
虽然安文帝没有表态,但他的不表态,又何尝不是一种表态呢。
定国公连个余光都没给俞太傅一个,起身就离开了。
俞太傅明白这门亲事是结不成了,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
定国公一回府,就对长公主道:“赶紧将聘礼送去洛家。”
“这事怎么了?”长公主被他这没头没尾一句话搞得不明所以。
“昨日老六的花车经过朱雀桥时,救了一个落水的姑娘,谁知那姑娘竟是俞太傅家的,今日一早就当着满朝文武,请陛下赐婚呢!”
定国公一边换常服,一边飞快地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快去把聘礼单子拿来,让我看看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俞太傅,他们家不是想要将姑娘嫁进秦王府的吗?”长公主接过他脱下来的衣物,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谁知道他今日在朝堂上什么疯。”定国公将腰带系好:“不管他什么疯,咱家老六绝对不能娶他家的姑娘。”
若是元盛井娶了俞家的姑娘,就等于上了俞家的贼船。
这场日渐激烈的夺嫡之争,到时候他们不想淌都不行了。
珍珠将聘礼单子拿来,定国公左右看看后,不由错愕地看向长公主:“这么多?”
“谁让你儿子眼光高,一眼就瞧中了最难求娶的姑娘,若不下血本,怎能给娶到世家女呢。”长公主嗔了定国公一眼:“他若是看上个公主,我也不用费这个大劲。”
“公主就算了,咱家只能有一个公主。”定国公伸手抓住长公主的柔荑,双目含情。
看得长公主忍不住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抽回手并一把将定国公的脸推开:“你这一脸的络腮胡,就不要做这么恶心的表情。”
定国公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其实这胡子现在留不留也不重要了。”
毕竟他不用再在军中将士面前立威了,留着胡子已无用处,还平白伤害他们的夫妻感情。
所以等元盛井再见到他爹时,险些没能认出人来。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去下聘,将这婚期定下来。”
“知道了。”长公主算了下日子:“最快也要等到明日了。”
“那今天就将聘礼都装箱,明日就送去。”定国公点点头。
“另外,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当众说老六他已是官身,不应该再在书院读书,你写封信,让他收拾收拾回来吧。”
“行,刚好他回来,也好安心筹备他的婚事。”
而此时的元盛井还不知道,他的书院生涯就要这么草率结束了。
他人是中午回的书院,信是晚膳前收到的。
孟猛听说他们不能再继续在书院读书时,整个人都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