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下意识地回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个群人正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他不禁左右看看,这里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难不成是在叫他?
元盛井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对这群人,想知道他们叫住自己做什么。
这群人各个都身着广袖长衫,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他大步走来。
为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一身锦衣华服,手持一把玉骨洒金的折扇,神情傲然似要用鼻孔看人般,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元盛井看得不禁挑眉,不由晃神起来,若是没有安文帝捣乱,他应该也是这副德行。
不,不对,他应该会比这人更嚣张跋扈才对。
想到此处,元盛井忍不住暗叹,看来是老天爷都不见不得他长歪啊!
只这么一晃神的工夫,这伙人已经冲到了眼前。
“你这……”
但为的公子走近后,终于看清了自己叫住的人是谁,手动给自己捂嘴消音。
为的少年名叫秦保,乃是承恩公府的小少爷,没错就是皇后母家那个承恩公府。
秦守有了秦川的教训,所以在元盛井回京第一次露面时,就叫人画下了元盛井的画像,让家里的小辈们认人。
以免他们在出去惹到不该惹的人,给皇后和宸王惹麻烦。
尤其现在还是争储的关键时刻,秦家上下可谓是绷紧了那根弦。
“我这?”元盛井微抬双臂,左右看看自己的衣着,还谨慎的回头看看身后的衣摆,没有因为他解手而夹在裤腰上。
确定过自己没有衣衫不整,才放下心来。
就听到扑通一声,他抬眼看去,就见刚才还一副二世祖模样的少年,已经跪到了台阶之下。
元盛井一脸疑惑地歪头:“你这是?”
秦保身后的一群少年都被这一幕整懵了,但老大都跪了,他们要是不跪,似乎有些不合适。
于是这群人纷纷跟着跪下,没一会儿就跪成一片。
“你们这是?”
元盛井忍不住后退,但身后还是台阶,就又上了一层台阶。
“我、我腿软。”秦保有些欲哭无泪。
真不是他没骨气到这份上,而是他刚认出元盛井后,便想到了家中父亲面目扭曲的警告,所以才腿软的。
元盛井一听不是来专程给自己磕头的,也松了一口气,两步下了台阶伸手去扶他:“原来如此,兄台真是吓我一跳。”
秦保没想到元盛井竟然会来扶自己,立即顺势站了起来:“多、多谢。”
元盛井待他站稳后,才看向他身后的一群人:“各位兄台,莫不是也腿软了?”
“没。”“不是。”“误会。”
这群人立即纷纷起身,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干脆就低头整理自己的形象。
“我叫元盛井,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咱们就是同窗啦!”元盛井勾起一个纯良的笑容,向眼前的少年们打招呼。
闻言,刚才站起来的众人又差点给跪了,他们也终于知道秦保为什么会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