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群永远凌驾于人上的家伙……这是怎么了?
“羽浔!”
轻轻的一声,明显的底气不足——最先沉不住气的人自然是凌锦云,可惜他人正准备起身,就感觉后腰上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着……
——七绪放在背后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
这不是漠帝的指示……他只是气不过……看到官羽浔那一身的狼藉,七绪只恨得咬牙切齿的想起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平时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却把如此柔弱的人糟蹋成那副模样!记忆里总是看到官羽浔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但身上那样的触目惊心的痕迹连他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再接近官羽浔!
凌锦云的怒气顿时涌上来,无奈他的两只手都放在官羽浔余光可以扫的到的地方,昨天的事还在被怨恨,自然不敢在这时候明目张胆的拔刀相向。
蓝漠的注意力也始终在官羽浔的身上,却一言不发……不是他沉得住气,而是担心官羽浔问起几人的一身狼狈是怎么弄的……毕竟是答应了这个男人息事宁人,却又支开他动了手……不是明晃晃的欺骗又是什么?
“老师……”
天时地利人和——洛优反倒在这种时候占全了。
尘推着轮椅将他送到官羽浔床头,虚弱的他还无法行走,却也因此让好心肠的官羽浔无法视若无睹。
约翰用余光扫了一眼“不争气”的好友,只好讪讪的退到一边。
“醒了就呆在自己的病房多休息,你的伤还需要继续住院。”
官羽浔不得不将视线从天花板上挪下来,却飘渺不定的不愿落在少年孱弱的身体上……不是他想要关心,只是一心想让洛优赶紧离开罢了。
“羽浔,那个药我已经让约翰配好了,随时都可以临床!”
凌锦云终于按耐不住,“蹭——”的一声站起来——
也难为了这个男人——因为同时,背后已经被七绪的刀从腰部到大腿之间划出一条一寸深的口子!乱动会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得很……却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佯装无事,努力的挤出笑容。
可惜,这份“礼物”来得太迟了。
“谢谢了,凌警官。”
官羽浔淡漠的回应了一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凌锦云立刻石化在原地。
“老师,那时候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好开心!”洛优仗着自己年纪小,撒起娇来比任何人都自然,居然一把将缠满纱布的手覆在官羽浔的手上,“周围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一丁点声音……可是,我可以听到老师在叫我的名字,可以听到老师在弹琴……”
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洛优,居然像个怪异的小动物一样,连头一起在官羽浔的手臂上蹭的官羽浔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背后的几个男人脸色也黑得像锅底一样,只是碍于官羽浔刚刚苏醒,不便发作。
对于背后一片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声,洛优倒是干脆的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摆出那张天使一样可爱的脸,眼巴巴的盯着官羽浔。
然而,官羽浔不再是初识时那么好蒙蔽的了,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笑脸僵在脸上——
“原来你听到我的声音……那样就好!救你,只是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无法原谅你,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面——这些,你应该也都听到了吧?”
官羽浔在说话的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把这个少年的心从天堂抽回了地狱。
无法原谅……如今这少年终于醒了,约翰也愿意为他处理一身的疤痕……
——他再也不欠洛优什么!
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之前——厌恶,畏惧,最好永远不要再看到这个少年……不再有任何关系!
“老师,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这次不是撒娇,前所未见的认真浮现在洛优一张不肯放弃的脸上……就是这执念让他头痛不已!
官羽浔摇摇头,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难道只有我再昏迷不醒一次,或者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你才不会离开我么?”
洛优吃准了官羽浔心软,不得已只好使出这一招……谁知,官羽浔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
苦肉计——不巧,昨天下午蓝漠装残疾的时候用过了。
“老师,我不想强行把你禁锢在身边……”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话软硬兼半。
其实洛优不敢,先不说背后那几个人虎视眈眈,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这里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单是面对官羽浔,他也很清楚,再乱来一次……他就彻底没有任何走进这个男人心灵的机会了。
不料,官羽浔又笑了,笑容中夹杂着失望——豺狼终究还是豺狼。
只是——这回是霸王硬上弓了吗?遗憾的是昨天是外,这一招凌锦云也用过了!
“洛优,你去上药吧。”
官羽浔有些厌烦眼下沉闷的气氛,至少他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
跟约翰交换了个眼神,既然那药他已经配好的话……就赶紧把这个少年从他的视线里拉走比较好。
“你们几个,一身的伤不疼吗?也去包一下吧。”末了,官羽浔又补充了一句。
弄成这副德行的原因,他大概还是猜得出灭菌的,大概那时候他晕倒了,所以这些人就连伤口都没顾得上处理,一直守在这里吧……只是他没有力气也懒得问。
每一个都把他耍得团团转,他一个都不想看见!
“既然你的病房那么大,我干脆就在这里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