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有点。”
江恕没多说什么,不动声色地掀起被子,把他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身上,用特定的指法按压起来。
听说这是他专门向一位老中医学习的指法,有利于活络筋脉,缓解僵硬的肌肉。
周济慈垂眸看向给自己耐心按摩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咖啡色毛衣,很简单的长裤,因为室内的暖气很足,他没有穿外套,看上去干净利落。
可能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皮肤看上去光滑紧致,不像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倒像是刚出大学的男同学一样。
这和他以前戗驳领西装、双排扣,海军呢大衣不离身的穿搭完全不同,要知道,这个装逼男人大夏天都会穿天鹅绒的西装。
别人看他那一身“孔雀开屏”,估计得以为他天天结婚。
一番按压下,周济慈感到右腿僵硬的肌肉轻松很多,温声问道:“你不去上班吗?”
江恕回道:“我让乔西替我加班的,我想多留点
时间陪陪你。”
以前刚他俩住在一起的时候,刚开始闹得很难看,除去床上的交流外,两人几乎是没有什么互动的。后来两人稍稍缓和关系,但看似亲密的互动里其实也满是算计。
可以说,这是他们难得的安静地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这让周济慈心里有种很涩的感觉。
因为想甩开这种微妙的情绪,他移开目光,又定住白瓷瓶的红梅,发起呆来。
这时,江恕状若不经意地问道:“济慈,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周济慈把眼神从那枝红梅上移开,轻飘飘地落在江恕身上。
很轻很轻的眼神,却让江恕不禁屏住呼吸。
一直以来江恕都知道,济慈是个很温和的人,他几乎从不和人红脸,江家的佣人们也非常尊敬他。
对自己也是这样,明明一开始自己已经做得很过分了,而他最多就是不理自己而已。
他像是一朵美丽的玫瑰,但根却是飘浮在空气里的,你不知道他到底会扎根在谁家的花园里。
更多的时候,他更是一个过客,给你留下的美好回忆仿佛南柯一梦,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他却如局外人一般抽身而去。
这让江恕难过起来,因为他是多想这朵花能落在自己的花园上。
……他会扎根在别人的花园里。
一想到这件事,江恕觉得自己开始无法呼吸,甚至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
“你说的生活是什么意思?”周济慈终于开口道。
江恕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的意思是,就留在我家里,这样不好吗?你是需要伴侣的,至少是需要有人陪你的,我会作为你的朋友,你的男友,又或是你的丈夫好好爱护你的。”